“是不是很可笑?我想要保護我的家人,卻要靠著王家的人,而不是我們雁族人。”
“後來你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可是我卻低估了雁族遺老的狠心,他們為了讓我能夠下定決心憎恨你們,竟然利用了這件事,將所有能夠動用的暗樁都動用了,為的就是引導我以為是王家的聖人下旨殺害了我所有的家人,等我知道這其中不對勁的時候,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唯一能做的就是通知你去救阿元,甚至連其他人我都來不及救下……”
“我知道這些都是我的錯,所以也讓自己嚐盡了苦果,如今,不過我我這苦果裏結出的唯一的種子罷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說了太多的話,賀憶榮突然猛烈的咳嗽起來,燕棲想要上前看看,卻有人動作比她更快地衝到了馬車上麵,將一粒藥丸喂了下去。燕棲定睛一看,卻是劉鐵漢。
劉鐵漢臉色不太好看地輕拍著賀憶榮的背,說道:“主子這些年也算是受盡了苦楚,一旦病發了就會胡言亂語的認不清人,身子骨每況愈下,今日能清醒這麼久還堅持著說了這麼多話已經是不容易了。”
賀憶榮搖了搖頭推開劉鐵漢,再次溫柔地看了看燕棲,靠在馬車牆壁上說道:“今日事發也算是我想辦法攛掇的,因為知道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我便想方設法挑唆了二皇子王珝,結果你們也知道了,隻要順著他說的那些人去查,雁族的人一個都跑不掉。當時我最後,為阿元盡的心吧,也不枉我生養她一場。”
說完了這些,賀憶榮就命劉鐵漢帶著車隊啟程了,無論燕棲在後麵怎麼喊她都不肯回頭。
“你我母女之間多年不曾相見,我自知也是個不祥之人,從不曾想過還有回到過去的那一天,即便是為了沈家上下那麼多條命,我也不可以再堂堂正正的走在這世上,所以不如相忘於江湖吧,有王家五郎照顧你,我也是放心的。”
燕棲早已哭得不知所措,隻倒在王玹的懷中任她扶著自己回去。
而另一廂王琅那邊,事情卻進行的很順利,原來為了準備此次的行刺大計,雁族遺老們本就全都聚集到了上京城督陣,順著王珝提供的名單順藤摸瓜,牽連出了一大片,不管後宮還是前朝,都落馬了許多人。直到多年之後人們提起這一年發生的事情還覺得心有餘悸,那宮門外押送人犯的車就沒有停過,而王家的政權經過這一波的大清洗,卻也變得更加牢固了。太子王琅現身人前宣布了自己先前的這一係列布置以及聖人的死訊,自然是舉國嘩然,人們一時也不知道這死了的人從太子變成了聖人,是該哭該笑,但是總算朝綱穩定了下來,太子順利登基,也算安定民心。
而王玹呢?從王琅登基的第三年之後,就辭別了兄長,帶著燕棲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很快的,江湖上就聽說出現了一個武功十分高強的女俠,極有問鼎武林盟主的實力,有不少俠客趨之若鶩十分向往,卻總是被女俠身邊那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夫君給治得慘不忍睹。
聽說了這件事的唐文成對此表示十分不屑:“嗤,五爺的槍口也敢撞,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是不是很可笑?我想要保護我的家人,卻要靠著王家的人,而不是我們雁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