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湘安靜地站在幾步開外的位置,目光從那兩個人身上掠過,很快又移開了視線看向遠方。
“賀先生!”那個男人很快又看向了賀川,“賀先生,我們已經磕滿一百個頭了,您答應過不會報警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黎湘聽了,這才又看向賀川,“你給他們開出的條件?”
賀川對上她的視線,安靜片刻之後,很快回答道:“當然不是。打擾了丁女士長眠,來磕頭認錯是他們應該做的事。至於惡意破壞墓碑的事件,我們一定會追究到底。”
“賀先生!”那個女人很快尖叫起來,“您剛才不是這麼說的!”
黎湘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這才又轉頭看向了那兩個人,聲音清淡地開口:“現在是我這麼說。你們就算磕一千個響頭,我也一定會追究責任到底!”
那兩個人頓時呆住,也許在被帶來這裏之前就已經嚇得傻掉了,這會兒聽見黎湘這麼說,竟完全是一副委屈無助的可憐模樣。
“我媽媽不想再看見他們。”黎湘低聲說了一句。
賀川很快就示意人帶走了那兩個已經嚇懵了的男女。
黎湘走到丁夢的墓碑前,才發現那裏還放著一束白玫瑰,她轉頭問守在這裏的兩個人,“那兩個人帶來的花?”
“不是。”其中一個人回答,“是昨天有個男人過來拜祭留下的。”
黎湘一怔,“什麼樣的男人?”
“年輕男人,二十七八的樣子。”
黎湘聽了,驟然沉默下來,安靜好一會兒,她才又開口:“你們能不能走開一點,我想單獨待一會兒。”
幾個人很快都退開了,至少在她的眼前是暫時消失了。
黎湘靜靜站了片刻,隨後走到墓碑旁邊坐了下來,微微一偏頭靠著冰涼的墓碑,很久之後才低低開口:“媽媽,你見到宋衍了,是不是?”
……
黎湘在墓碑前一坐就坐了幾個小時。
下午三點左右,經曆了大半天的悶熱天氣之後,天空中開始有雨點飄落下來。
有人給黎湘送了傘過來,黎湘便撐起了傘,遮住自己和媽媽的墓碑,仍是不願意離開。
直到陸景喬來這裏接她。
遠遠地他就看見了黎湘坐在傘下的身影,明明地上已經濕透,她卻仿佛毫無察覺,依舊隻是坐在那裏。
陸景喬撐著另一把傘,緩緩走到她麵前,低低喊了她一聲:“湘湘。”
傘下的黎湘忽然就抬起頭來,看見他,怔忡片刻之後,很快微微笑了笑,“你下班啦?那我們回家吧。”
她伸出手來遞給他,陸景喬握住她將她從地上拉起來,黎湘正準備跟他一起離開的時候,卻又忽然想起什麼,回轉身來,將手裏的那把傘放下,遮住了那一束白玫瑰。
“這把傘留給媽媽。”她低聲說了一句,隨後才走進了陸景喬撐著的傘下。
陸景喬脫下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一手撐傘一手攬著她往外走,走出墓園時,身體已經濕了半邊。
坐進溫暖幹燥的車子裏,看著陸景喬濕掉的那半邊身體,黎湘控製不住地輕笑了一聲,隨後伸出手來,做無用功地幫他擦了擦之後才抬起頭來看向他,“四哥,謝謝你。”
陸景喬看著她眸子裏真誠坦蕩的感激,不僅沒有絲毫情緒外露,周身氣場反倒還像是收緊了一些,不可明辨。
車子一路駛向黎湘的公寓,到達小區門口時,黎湘卻突然喊了一聲:“停車!”
司機一腳刹車踩下,陸景喬轉頭看向黎湘,卻見她正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