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1 / 3)

那形同找死,一個不夠,又來一個?

韓老四的屍體仰臥於榻,手裏握著一把短刀。月光如銀,灑在死人和活人身上,居然很安詳。

“你來幹嘛。”

何碩看著他,又看自己,這種不要命的衝殺很難不掛彩,加上出逃時與石老六的人交手,現在的他並不比葉召遠體麵到哪去。

兩人都是筋疲力盡。

“送你一程。”他坐在地上,靠在牆上,像平時練劍累了一起休息那樣:“順便問一句,就要死了,有什麼要說的。”

葉召遠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半晌道:“多燒點紙。”

“這可難辦,臨走也沒托人……”

“你來幹嘛。”這次純粹抱怨。

大逆不道地與師父對峙,先是爭執不下,然後憤然出走,這不是負氣,這是叛逃。簡而言之就是反了,還是徹徹底底,自絕後路的反。死一次和死十次有什麼區別?如果沒有,徹不徹底有什麼區別。

千辛萬苦地造反,總不能說為了和你一起死。太酸了,狂吃十斤梅子也沒這麼酸。

“回去!”葉召遠突然狠狠踹了過來。死士沒見到,蠢貨倒有一個。管他有沒有援兵,給我滾回去做你的繼承人。

“咱們都是師父的傳人,要繼承衣缽也是公平競爭,沒有道理一生一死。”

“一生一死好過都死。我死,你生,就這麼簡單。”

“如我對你說滾,你會滾嗎?”

他沒有說對師父非常失望,並不打算回去,小葉也沒說,但也不想回去。那是他們曾視之為家的地方,地方永遠不變,哪個地方會憑空消失?變的永遠是人。一個變了一個沒變,或者兩個都變,結果總是一樣,都是不知如何麵對。

這種時候,還是想想美好的事物吧,比如眼前。

葉召遠驚奇地發現他在笑,而且是對著一輪皓月癡癡地笑。

“很美,是吧。”伸出五指,五指上就掛滿清輝,再平常不過的夜晚,再平常不過的月色,在他卻是曠世奇景一般:“從前隻知道月下練劍,還是趁別人睡著偷偷練,唯恐一個不小心被人趕上,尤其被你。有個聰明的師弟真是頭疼。”

“接下來是不是要說人生未了遺憾什麼的。”

“嗯,老生常談,大概將死之人,所謂遺憾不外乎對不對得起別人和被不被人對得起。”

“是不是又要怪我不該拒絕小纏?”

何碩笑而不語。

“管好你自己吧。”他閉上眼睛,開始盤算如何送死。送死的同時把笨蛋師兄送出去,看似難於登天。

不忠孝卻仁義的家夥,真笨也是真棘手。沒等琢磨出全套三十六計,何碩這邊已經伸手入袖,默默掏出一物。

同歸於盡必備法寶,不到萬不得已同時自己也活膩歪,一般人根本不會去用,這玩意的威力大到足以玉石俱焚。

“你還有這種東西。”他怔怔地瞧著:“你還有什麼東西。”

何碩握著暴雨梨花針慘笑:“藏了好多年,還是那句話,真希望用不上。師父背著你偷偷送給我的,還說不要告訴你,因為隻有一個,不想被說偏心。”

那形同找死,一個不夠,又來一個?

韓老四的屍體仰臥於榻,手裏握著一把短刀。月光如銀,灑在死人和活人身上,居然很安詳。

“你來幹嘛。”

何碩看著他,又看自己,這種不要命的衝殺很難不掛彩,加上出逃時與石老六的人交手,現在的他並不比葉召遠體麵到哪去。

兩人都是筋疲力盡。

“送你一程。”他坐在地上,靠在牆上,像平時練劍累了一起休息那樣:“順便問一句,就要死了,有什麼要說的。”

葉召遠深情款款地看著他,半晌道:“多燒點紙。”

“這可難辦,臨走也沒托人……”

“你來幹嘛。”這次純粹抱怨。

大逆不道地與師父對峙,先是爭執不下,然後憤然出走,這不是負氣,這是叛逃。簡而言之就是反了,還是徹徹底底,自絕後路的反。死一次和死十次有什麼區別?如果沒有,徹不徹底有什麼區別。

千辛萬苦地造反,總不能說為了和你一起死。太酸了,狂吃十斤梅子也沒這麼酸。

“回去!”葉召遠突然狠狠踹了過來。死士沒見到,蠢貨倒有一個。管他有沒有援兵,給我滾回去做你的繼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