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的感受,緊緊地貼近貓頭鷹,抱住了他的脖子。啊,原來在言語無法傳達的時候,這樣做就對了。就像歐莉葉特對待她一樣。角鴞感覺到,自己第一次明白了如何運用自己的四肢。

麵對突然纏抱的角鴞,貓頭鷹顯露出深感麻煩的表情,然而他卻輕巧地吐了一口氣,靜靜地撫摸著角鴞的頭。

看到他的動作,安多克和歐莉葉特兩人相視,輕聲地笑了。就這樣,角鴞和貓頭鷹仿佛溶化在黑暗之中一般,消逝而去。一陣風輕輕拂過,在下一個瞬間,他們倆不留蹤跡地消失不見。王城的地下室簡直就像剛走了一場強烈的暴風雨。

「他們走了……」

安多克喘了一口氣。

「是啊。」

歐莉葉特微笑著,輕輕地向安多克奉上劍鞘。安多克以優美的動作將聖劍收回劍鞘之中,交給歐莉葉特保管。

「好了,這樣一來,要收拾善後可就得大費周章了喲。」

「正是。」

對著輕描淡寫的安多克低聲附和的是丹德斯,這位灰發的國王保持著一貫不愉快的表情說:

「安迪,你必須負起責任,我要你工作個沒完。」

「什麼!?等等啊!國王,到底是哪門子的責任!?我嗎!?」

「當然了。偶爾也該工作吧,你這個懶惰鬼!」

安多克沮喪地念著怎麼會這樣,歐莉葉特則在一旁嗤嗤地笑著。

「……國王……」

庫羅狄亞斯怯生生地抬頭看了丹德斯說:

「那個……」

庫羅狄亞斯知道,背叛國王,必須受罰的人,首先就是自己。

「狄亞。」

「是、是的!」

聽到對方呼喚自己的名字,庫羅狄亞斯搖晃著肩膀做了回應。自己的父親正用灰色的眼睛望向這裏;他的表情嚴肅,眼光銳利。但是,庫羅狄亞斯並沒有把視線從他身上別開;並沒有像往常般做出俯首的動作。他緊緊閉起雙♪唇,從正麵看著自己的父親——丹德斯。

無論是賞是罰,他都打算心甘情願地接受:他並不感到絲毫的後悔。他也不認為自己被父親嫌棄,隻覺得自己隻不過是為了自己,並且為了這個國家做了該做的事。丹德斯俯瞰著庫羅狄亞斯,張口似乎要說什麼:卻又閉上了嘴,眯起眼睛。他向前一步,緊緊地抱住了庫羅狄亞斯的身軀。

對於他突然的擁抱,庫羅狄亞斯睜大了翡翠般的綠眼睛。

「國……王……」

丹德斯沉默不語。他隻將自己的兒子緊緊抱住,用力地閉上眼睛,微微地震了震肩膀。強力的擁抱讓人感到疼痛;這對笨拙的父子,連如何溫柔地相擁都不曾明白。然而庫羅狄亞靳卻閉上了雙眼。——原來,自己—直渴望父親的擁抱。

擁抱隻是一瞬間的事。在放開庫羅狄亞斯之後,丹德斯的表情又恢複為嚴峻的國王。並且,他俯瞰庫羅狄亞斯,以低沉而莊嚴的聲音說道:

「……從現在起,我要數你許多事。如果你有成為國王的氣魄,即使是千辛萬苦也必須跟上來。」

聽到國王這麼說,庫羅狄亞斯的眼睛為之一亮。

「……是的,父王!!」

而他,正是後來被稱為具有異形四肢的偉大國王,列德亞克的小王子。

尾聲 角鴞與貓頭鷹

簡直就像是角鴞初次造訪的那個時候,森林中的黑暗騷然傾斜。

隔了好一段時間再度踏上夜之森的大地,角鴞覺得有點奇怪。她立刻明白了為什麼會覺得怪怪的。是踏在大地上的觸♪感吧,因為自己穿著鞋子。雖然角鴞變得有點不清楚什麼是理所當然的,而什麼不是。然而——「這鞋子該怎麼辦呢不穿會不會比較好是不是沒必要呢」

她大聲地喃喃自語。她想,對於自己來說理所當然的事情,由自己去做決定就可以了。

「好令人懷念喔!」

呼吸著美麗森林中的空氣,角鴞用力地伸了一個懶腰。現在這樣做,手腳也不會再發出聲響了。

盡管在過去,她確實不討厭那些聲響;盡管她一直以來並不覺得討厭那些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