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是太渺小的說法而已。
顧淮鈞大概是苦惱了兩日,終究無法,平西的靈位還在府裏放著,他總不至於將之送出去。
大婚之夜,顧淮鈞稍稍應付來賀的同僚便早早踏入洞房。
龍鳳高燭灼灼生輝,顧淮鈞扶著門框細細地看著婚床上規規矩矩坐著的女子,她細白的雙手牢牢相扣不安地揉搓,他想,老天爺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竟然令他今時今日才真正得到她。
“相爺,您快進去吧。”晴兒守在喜房外,見相爺怔怔地望著房裏的新嫁娘居然久久不入,她輕聲提醒道。晴兒心道,難道是方才在前頭喝酒喝多了?
顧淮鈞抬臂一揮,令晴兒下去。他邁入房門將門合上,緩緩地走上前,取起喜娘準備在櫃子上的喜稱,手稍稍用力,將紅綢一點一點撩上去。
新嫁娘粉麵紅唇,明眸善睞,眼底一片盈盈水光,似喜似驚。
顧淮鈞將喜稱扔在床側,將床邊的女子扯入自己懷中。
三十餘載,歲月時光終究沒有虧欠自己。顧淮鈞如是想。
作者有話要說:
☆、尾聲
乾明帝十年,沈貴妃之子四皇子聰穎明慧,得先帝看重,遵從先帝遺詔成為新皇。
同年,右相沈舫遠病逝。
天下朝政歸於太後、太皇太後之手。
顧淮鈞三辭相位,終得允,顧家舉家返故裏春風城。
次年,秋韶光得女,名隨雲。
新皇登基第四年,秋韶光得子,名隨熙。
*
顧家新添幼子,有客自遠方來請見。
韶光剛出了月子,正在院子裏與女兒、兒子嬉鬧,見顧淮鈞拿著下人呈上來的拜帖眼神一暗,匆匆一去,不知為何心裏漸沉重。
當年從京城返回春風城,匆忙之中,她不是沒看過那些暗客送來的密函,她對離京前的那一夜時至今日都始終耿耿於懷。
那夜已是三更天,她腹中懷著的隨雲尚且五六月正是夜裏煎熬的時候,偏偏醒來身側溫暖的胸膛竟不見,她靜候一會兒卻是久久不回,慌張起身開門,卻隻見相府院中,灰撲撲地跪著數十人。◎思◎兔◎在◎線◎閱◎讀◎
這些人皆黑衣錦帶,在夜風中紋絲不動,俯首跪向燭火閃動的書房。
而顧淮鈞,長衫廣袖,站在書房門口,高大的影子仿佛一座山,壓製得眾人呼吸不暢。
韶光打開門的聲音似乎完全未驚擾院子裏跪著的眾人,隻有書房門口那人投向擔憂的眼神,終是長長歎氣,冷冷地道:“你們且散了罷。天,快就要亮了。”
韶光看著他,從書房繞過長長的抄手遊廊一步一步堅定不移地走向自己。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也不知道這些是什麼人,對於眼前正在走向自己的人她也一知半解。但是,她依舊向眼前這人伸出手,兩雙手緊緊相握的時刻,她想,隻要有他在便已經是最大的足夠。
隨熙咿咿呀呀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將陷入回憶的韶光拉回現實。她逗弄著孩子,眼睛卻時不時看向前廳的方向。
顧淮鈞腳步輕鬆地出現在她焦慮的眼神中,他笑著走上前,彎腰捏了捏韶光的耳垂,抱起蹲在一邊玩耍的隨雲,“如何傻愣愣的看著我?”
“怕一去你便不回來。”韶光一邊顧著孩子,口不擇言地說出心裏話。
顧淮鈞倒是一愣,隨即似笑非笑地道:“紅顏似你,我如何走脫得掉?
作者有話要說: 祝福大家天天開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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