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林行和宋逸說的事情,我信了。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方術問題了,吳哥沒辦法幫我的。這是命的話,我不信,所以,我讓吳哥幫我準備去泰國的事宜。已經不能再拖,必須要找到那個阿泰。
“你都說說,你幹了些啥吧?是強了人家閨女,還是綠了隔壁老王?把自己弄成這個吊樣。”吳哥皺著眉頭,言語間毫不留情,他是很生氣。我已經聽出來了,他恨不得一巴掌扇死我才好,一了百了。可是他選擇了幫我,我的好兄弟啊。
我算是笑不出來了,我的樣子,就是一隻惡鬼。光天化日之下出去能嚇死人的那種,我還是不要告訴吳哥好了。反正我也不知道怎麼說,其實現在,我越能理解林行的心情。
看著床頭的半瓶點滴,搖搖頭:“吳哥,隻有去泰國,我才有一線生機。你幫我吧,你也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陳哥,到底是誰害你?我帶上幾幫兄弟,去搞他!就不信,那人不肯服軟!大不了吃幾年牢飯,出來又是一條好漢!”菜頭握著拳,揣在手裏的電話隨時都準備撥號。
我隻看著吳哥,他知道我的處境。
“去泰國,還不如求助道上的人。泰國那些歪門邪道,都是害人的。”吳哥再三思量,臉色幾變,才緩緩道。他的意思是,我病急也不要亂投醫,萬一被有心人利用了,那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到底是自己地盤上的人,比較可靠。
道上人?所謂的道上人不是些江湖騙子,就是被三大家族控製住的傀儡。就算有少數人還落了個自在身,也不會願意和他們作對,惹火燒身。吳哥的勢力早就大不如前,六子又已經不在,如何能壓得住人家?讓人家賠上性命給你辦事?
現在整個道上都是一灘渾水,誰踏進去誰沒完,正是如此,我才想劍走偏鋒。萬一,還有一線轉機呢?去了,可能還是死,但是不去,是一定會死。那倒不如賭一把,賭博真的是人類與生俱來的天性。特別是,當走投無路的時候,這種欲念會被無限放大。
吳哥見我不回答他,隻是這麼靜靜的看著他。就知道,按照我的秉性,要做的事情是無論如何都會想辦法做的。他不幫,也隻是讓我在做這件事的過程艱難一點而已。並不會改變我想要做的決心,既然如此,倒不如順了我的意。也免得鬧得雙方心理都不痛快。
“六子呢?”吳哥捏著太陽穴,疲憊的閉著眼睛靠在椅子背上。菜頭連忙幫吳哥按摩放鬆,他妥協了。
“在城郊,十裏林。”我回答得痛快,掩飾已經不需要了。反正,我應該也很快就可以下去和六子一起插諢打科了吧。
“什麼?回來了怎麼不回這裏?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吳哥睜開眼睛,神色間隱隱有鬆一口氣的意思。
“不,他留在那裏了。要還是好兄弟,替我敬他一杯酒。他頭七的時候,我沒能去,我欠他一聲對不起。”每一個字都是一把尖銳的小道,狠狠的插進我的內髒。無處不痛,痛得我神經抽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