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式花梨雕花的大窗,上好的檀香木門,青磚漆瓦,暗紅的支柱,交織出一股子撲麵而來的塵封已久的年歲氣息。微風徐來,簷角的銅鈴鐺細細碎碎的發出了響聲,聲音不大,倒像是在屋簷上的石獸在竊竊私語一般。
這樓前還有三座石橋,石橋下麵穿流而過一條小溪,周遭植物繁茂並沒有什麼不妥。我和宋逸走到石橋前為止,都尚未得見任何一個人。別說是人了,就是多一個動物都沒有。這石橋做得也精致,石柱上竟是有雕刻小獸,小獸神態各異,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無論坐著蹲著站著躺著,懷裏總是有一個鈴鐺。
這個鈴鐺形態不一,有大有小,有圓的也有扁的,花紋時而繁複時而簡陋。我心裏不由有點慌了,這都是些什麼玩意?建造這裏的人,到底是對銅鈴有多麼偏執的地步?已經不能隻用喜愛來形容了,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宋逸:“看呆了?”
我:“這人到底是有多麼喜歡銅鈴?”
宋逸:“看見那棟樓沒有?”
我:“嗯,看見了。”
宋逸:“叫什麼名字?”
我:“萬鍾樓......”
嗯?我讀起來覺得像是個笑話,明明一進來這裏,滿天滿地都是銅鈴,這樓卻偏偏叫萬鍾樓。這我可就不太明白了,我好奇的看著宋逸。宋逸才慢悠悠的說:“這裏的鍾字是指樂器,古代的銅鈴也是樂器的一種,與鍾一樣作為樂器存在。到後來,才慢慢被用在風水和佛教上。這樓取萬鍾樓,不過也是取用其中樂器的意思。”
哦?早前的銅鈴,的確是作為樂器存在的。但是這種數量的銅鈴,可以說是沒有幾百也有一千了,而且,看雕工非常的精致。即便是擱在現代,要做到這種地步,不僅僅是有錢的問題。
過了石橋,這才算的來到了萬鍾樓前。
那扇雕花的木門緊緊閉合著,上麵的梁柱上掛著兩個宮燈,現在還是白天時分不需要點燈。隻是......這算是什麼回事?我看著宋逸,正想說話,他卻比了個手勢示意我別說話,還揚了揚手上的邀請函。
我把邀請函拿好,跟著宋逸站在門前不動。大概站了幾分鍾吧,那扇門打開了一個縫兒,宋逸把手裏的邀請函遞過去。門縫兒還開著,並不閉合,但是它開得太小,我沒有辦法窺探裏麵的情形。不過裏麵貌似很昏暗,稍微有一點點燭火的亮光隱隱透出來。
宋逸用手推了我一下,我嚇了一跳,宋逸示意我把邀請函遞進去,眼睛都快眨酸了。隻有我一個人,還在傻乎乎的不知道在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