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我絕沒有存心害你們王爺的意思!”
無奈之下她隻得急急與他這樣呼喊。見到沈昊又要抬臂發功,她慌忙飛身上去抵了一掌。
那一掌堪堪傷到她左肩,即使沈昊在半路將掌力收回,剩下的餘力也將她衣襟撕裂。
“青青!”沈昊攬住她腰身又飛回屋頂之上,手掌印在她肩胛輸力,眉目間是令人恍然的擔憂:“你怎麼樣?”青離站穩腳跟,手掌覆在他手背上,急急說道:“我沒事!沈昊你快住手,下麵都是你的部下,跟你出生入死過的兄弟,你萬不能傷害他們!”
“可是——”
“沒有可是!”青離緊緊抓著他臂膀:“如果你真的在乎我,那麼趕快停手!我們去壬穀,讓陛下為你歸正本元!”
許是她的神色太過迫切,沈昊臉上終於有了些遲疑。
這時侯營門外突然又傳來一陣騷動,一道黑影如箭也似地衝了過來:“青離!拿命來!”
青離與沈昊遁聲望去,隻見來影漸漸清晰,竟是失蹤許久的阿雙手執長鞭滿目殺機朝她攻來。
青離尚未從怔愕中恢複,阿雙已經揚鞭迎麵甩下,她修為雖不及青離,但那力道卻是使出了十二分,青離在錯愕之下也未必能抵擋得住。但見那鞭梢將及她脖勁處時,沈昊忽然撒了手將她放開,改為鉗住長鞭,接著轉身麵向阿雙,阿雙此時便已動彈不得。
不知內情的阿雙茫然半刻,大怒著從腰間取下佩劍,飛身改往沈昊頭頂處刺來。
青離雖恨她入骨,但此時卻不想沈昊再沾血腥,於是大喝道:“阿雙住手!”
但阿雙哪裏肯聽?招招如電光火石揮向沈昊,方圓五十丈的樹木瓦底皆被這劍氣掀向天空。沈昊回頭握著青離的手,“你在這裏等我,我去去就來。”他說得這樣溫柔纏綿,仿佛不過是暫別了妻子上趟大街似的輕閑。
青離心直往下墜,下意識拽住他衣角:“沈昊!不要殺她!”
他卻隻微笑著撫了撫她腮頰,然後便如矯龍般跨步蹬向天空。漫天烈日忽然間似被烏雲裹住,風雲變幻之中隻聽得半空傳來響徹雲宵的一聲震天慘叫,接著便有如雨的血珠落下,最後是足有三丈長的一條巨蛇,似被削金如發的利器揮成了幾段,落地之後被再補上來的掌風掀成了一堆烈火,具有六百年以上修為的阿雙於傾刻間已經灰飛煙滅,成為了天地之間一縷空氣。
在場十來萬人俱皆石化,連咳嗽聲都沒有半句。
隻有沈昊仍自氣勢震天,旁若無人地回到屋頂。“青青,我回來了。”他眼裏的癡迷那樣濃鬱,像棘索一樣擰得青離的心嘶嘶地疼。“沈昊……”說了半句已經說不下去,眼淚忽地自眼眶迸出,她咬著發顫的唇低頭,下方的將士臉上已有萬分驚恐之狀。在之前無數次麵臨著越軍的滅頂攻襲時他們都未曾驚恐顫栗過,但此時麵對著他們的王爺,他們的統帥,他們的眼睛除了恐怖之外再無其它。
沈昊撫著她的發,下巴抵住她頭頂,目光裏有著無窮無盡的滿足,仿佛此刻除了天地之外就隻他們二人。
這一刻屋頂上的纏綿與屋下的萬千重兵形成了無可比擬的鮮明對比。士兵們不知不覺地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在這個時侯,縱使他曾是他們敬愛的王爺,誓死效忠的統帥,此刻也不得不舉茅相對而保護自己的性命。雖然這種護衛分明就是徒勞。
“青離!”
遠處忽然又傳來清朗的一聲呼喚,赫然竟是追隨了阿雙足有幾日的容卿。
青離推開沈昊站直,情不自禁迎上前去:“容卿!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她抬起袖子去抹他額上的汗,容卿隻急急道:“我追蹤那蛇精到了此處,忽而不見了蹤影,你們可有見到她?——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