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麵:
你是我的風。
是我獨一無二的風。
這一次,不要拒絕我張開雙臂的擁抱。
這一次,讓我成為你歇息的歸處,好嗎?
別再說抱歉,
別再放開我的手。
就這麼,答應我……
封底:
重新開始,重新開始。
再一次的相識,在一次的心動……
再一次,在生命中,擁有彼此。
『大人,您相信命運嗎?』
『命運?』
『我這個人是願意相信命運這種說法的,當然個人的努力依然不可否定,不過,像我就一直覺得,當初我會被陛下買下來,是命運的安排,我人生的轉戾點,而您之所以會來到王宮,一定也是依循著特殊的軌跡,有其不可磨滅的目的。』
『命運來到王宮的目的?我不明白,除了復仇還能有什麼呢?』
『比如說,與我相遇,大人……』
『即使重新再來一次,你也願意嗎?』
那個聲音輕輕地問著。
『我願意。如果這一次能給予他救贖……』
低低的答允聲中,時間,於是倒流……
蕭瑟的秋天過去後,就是嚴寒的冬季。
除了一片嚴寒外,什麼都沒有的季節。
漫漫大雪壓過大地上的一切,覆蓋一切生機,於是望眼看去都層次相間的白色,在模糊的視覺中,逐漸融合在一起。
然後,便什麼也看不到了。
是什麼時候推開宮門出來的,他實在沒有什麼印象了。
彷彿想將自己埋沒在雪中一樣,隻著單薄的衣衫,就這麼直直朝那片白茫茫的盡頭而去。
白色的雪、白色的大地。
就算真的讓雪包裹了他的身軀,也無法因而洗淨。
襲麵的寒風凍得他臉都繃住了,儘管如此,他還是沒有使用任何力量與自然之力抗衡。
離開了王宮,離開了都城。
好想離得很遠很遠。
雖然過了今天,他的心還是會強迫他回去。
除非他就這麼死去。
緩緩前進的步伐在眼睛看見前方的時候停了下來,不知何時,他走到了一座湖邊。
在低冷的氣溫下,湖麵的池水早已結冰,脆硬的冰層不曉得薄還是厚,而他在冰麵映出自己的臉孔時下意識抬頭逃避,卻意外發現了一個人影。
湖的中心靜立著一個少年,垂腰的長長棕發因風而微微飄動著,消瘦的背影即使在冰雪中仍傲然挺立。在他的神誌由於寒氣而漸趨朦朧時,少年似是察覺了他的存在,一旋身,轉了過來。
那是一張太過年輕的臉孔,看得出年歲不大,卻沒有其年齡應有的稚嫩,秀麗的五官說是漂亮,但在雪與距離的阻隔下,他實在是看不清楚了。
唯有目光交對的那一刻,他瞧清了那特殊的顏色。
或許自己並非醒著的?
無聲望著他的冷漠麵孔上,那對眼睛的迷離之紫。
那一瞬間,他竟覺得沒有什麼比之更美麗。
『我們第一次見麵,是那個結冰的湖上吧,那個時候你想做什麼呢?』
『砸破一個洞,跳下去。』
很久以後他終於知道那不是夢,亦不是幻覺。
二十七歲那一年,於那片蒼茫天地。
他們相遇。
琉璃夢-序
雪會融化,花會凋零,所以那個人,應該也不是不可改變的吧。
第一次看到那個人,是在王宮正殿外的廣場上。
穿著侍衛的衣服,卻生了一張不像侍衛的臉孔,披了肩還沒修剪的頭髮看起來沒有不合,不會讓人覺得頹喪,平靜無波的麵上完全讀不出訊息。
這個人是死的。那時候他這麼認為。雖然人還活著,內在卻宛如已經死去,隻不過是個青年,什麼樣的原因造成這樣一個人?很難得的,勾起了他的興趣。
隻是他藏身在附近本就不是為了他而來,他監視的目標是某個有權有勢的人物,倒也不是誰命令他這麼做,他是在份內的工作完成後才來的,也就是說,這叫額外兼差。
至於為什麼要花費時間做這種事情呢,隻是因為,他討厭那個傢夥,如果能抓到他什麼把柄是再好不過,他也沒打算用來向陛下告發,因為他知道,以陛下對那個討厭鬼的寵信,多大的事情都可以不了了之。
薩圖登國師那個討厭鬼從外麵進來後,在場的侍衛全都行了禮,然後他看到他眼睛一亮,那是發現了獵物般的眼神。
那個人啊,站在最顯眼的地方,在沒有刻意的低頭下,美貌一覽無遺。在討厭鬼走到他跟前,輕浮地拉起他的手詢問他的名字時,他忽然活了起來。
原先的死氣沉沉沒有消失,隻是收進了眼眸最深處,那雙綠如潭水的眸子現出的是表麵的柔和與深層的冰冷,說話的聲音帶著誘惑性的低沉,沒有抽回自己的手,也沒有抗拒這樣的態度,幾句輕柔的耳語都像對情人的低喃,隻一兩下子,那討厭鬼就樂歪了嘴,手也摟上了他的腰,而他回以一個沒有靈魂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