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笑笑似乎對這座城市很熟悉,她熟門熟路的轉了幾道街口,最後停在了城市中心的墓園門口。
墓園的大鐵門緊閉,頂端是十字的刻像,她繞了幾步,動作嫻熟的翻了進去,未驚動任何人。
這裏跟國內不同,即使夜晚也會點著幾盞燈火,是那種昏黃又寧靜的顏色。
她彎彎繞繞的走到中心處,最後在一處墓碑處站住了腳。
墓碑方方正正,沒有任何刻字,隻在中心處劃了個深深的十字架。
墓裏埋的也不是骨灰,是飛機的殘骸,是一對華裔夫婦。
溫景閆不知道是通過什麼方式找到的這座墓碑,在齊笑笑十六歲那年,他第一次帶她過來,指著空蕩蕩的墓碑告訴她,這裏麵是你的父母。
齊笑笑沒表情也沒說話,隻看了他一眼。
他就把抱著的一束百合給她,讓她擺在墓碑前,她也一聲不吭的照做。
之後的每一年,他們都會來這座城市一次,祭奠她毫無存在感的父母。
直到溫景閆自己也埋進了墓碑,這項活動才不得已終止。
齊笑笑對素未謀麵的父母並沒有感情,也沒什麼概念,開始幾年她不喜歡來這裏,後來漸漸也習慣了,隻是仍然不喜歡。
她不知道為什麼她還要來這裏,這裏已經沒有溫景閆了。
她看著空落落的無字碑,張了嘴,無聲的念出了三個字,“溫景閆。”
暮曉時分她又悄無聲息的回了酒店,帶著清晨的一些寒氣,前台的金發小姐還沒換班,仍然是周到的朝她微笑,並不為之前冷漠的一眼退縮。
她接待過很多亞洲客人,這是她見過的最美的一位,哪怕她穿著普通,也不愛笑。
電梯抵達樓層,齊笑笑一抬眼,與門口的祁軒對了個正著。
祁軒驚訝的說,“你怎麼……在這裏?”
齊笑笑走出電梯,不願意多說,隻說,“我剛才出去了。”
祁軒立刻皺眉,“你一個人?怎麼不讓季賢或者助理陪著,走丟了怎麼辦?你又不帶手機,話也聽不懂,遇到壞人了怎麼辦?”他越說越氣急敗壞,很想把她拎過來好好凶一頓。
齊笑笑耐著性子聽完他叨叨,等他停下了,毫無悔過之意的說,“我可以走了嗎?”
祁軒氣死了,“你是不是不把這當一回事?”
齊笑笑說,“我聽到了呀,以後不一個人出去,帶著季賢帶著助理,你要還不放心,再多帶一個你好了。”
祁軒一愣,“誰擔心你了?”
齊笑笑微微睜大眼睛,有點好奇的反問,“你擔心我?”
祁軒切了一聲,“你想的美。”
這時候,季賢正好從房裏出來,打眼就看到他們,“你們在那做什麼?”他又說,“笑笑過來,早餐一會送過來,我先跟你說一下走秀要注意的地方。”
祁軒說,“我也要聽。”
季賢笑一笑,“芳姐好像追過來了,馬上就到。”
祁軒表情瞬間蒙了,他還沒蒙過味,電梯門又一次打開,裏麵站著一個妝容精致穿著利落踩著恨天高的女人,正是芳姐。
芳姐見了祁軒,似笑非笑的說,“蠻有出息的,一聲不吭鬧離家出走?”
祁軒小聲嘟噥,“我不是帶了助理了嗎,就一個走秀,又不是什麼大事。”
芳姐並不聽他解釋,她看向季賢,對他點頭致意,季賢說,“你們的家務事我就不方便圍觀了。”他帶上齊笑笑一起去了她的房間,並通知化妝師過來幫齊笑笑上妝,不然強光鏡頭下,哪怕她長得再國色天香,照出來統一是個無臉麵人。
祁軒這時候總算反應過來,他大概是被季賢給坑了,他恨得咬牙切齒,鬱悶的被芳姐拖走了。
齊笑笑去會場的衣服也由該品牌提供,等一切準備就緒,他們坐車去了會場,到了會場後直接去了專屬休息室試裝,最終敲定了一件紅色描花的旗袍,外麵搭一件短款的暗紅色紋黑邊盤扣褂子,也可做披肩用。是該品牌今年秋季準備發布的中國風係列新款。
等她試裝出來,身體曲線在旗袍的襯托下纖毫畢現,整個人的氣質也非常貼合衣服,眼神是清冷的,臉蛋又漂亮的火熱,笑一笑近乎能溫暖三春。設計師連說了幾個“”,簡直讚不絕口,激動的上前擁抱了她。
季賢敬業的拍了個照傳給祁謙,祁謙當時正在錄節目,他跟不認真聽講的學生一樣,十分有技術含量的掏出手機,飛快的看了一眼,迅速回了個“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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