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這部片子齊笑笑還是沒拿成,項目突然被腰斬,另一份新的合同擺到齊笑笑麵前,是一部二十多年前的電影翻拍本,正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女星廖仙兒的成名作《1912》,也由該導演掌鏡。

這回不用過問祁謙,季賢毫不猶豫的拒絕了片方。

不過齊笑笑接下來的戲本暫時沒了著落,並不是沒有片方來找,而是那些資源重複度太高或者班底不好。

季賢一開始給齊笑笑定的就是高端路線,而羅巧白正相反,走低端親民路線,這是結合她們自身條件出發的。

沒有適合的本子也不著急,正好王喜正的傷好全了,薑淑麗準備跟他一起回一趟山裏養母家,祁謙也有一段空餘時間,就決定一起陪著薑淑麗走一趟。

祁軒過來串門子正好聽到了這件事,死皮賴臉的也要跟著去湊熱鬧,祁謙不答應,他就自作主張的找黃牛買了祁謙的航班信息,後腳跟著就定好了票。

等他全副武裝的出現在飛機上,祁謙非常想掐死他。

祁軒摘了墨鏡,一笑露出一對小虎牙,屁顛屁顛的在後麵坐下來,隔著一條走廊就是薑淑麗。

雖然他身份尷尬,但父母的鍋總不能還要孩子背,所以他也喊薑淑麗嬸嬸的時候,薑淑麗很是和氣的還跟他聊了幾句。

飛機飛行三個小時後到達了目的地,他們走vip通道避開粉絲出了機場,上了提前包好的商務車。

車是王喜正定的,司機師父大概四十多歲,他認出了祁謙,一邊開車還一邊高興了好一陣。

祁軒一個人窩在最後排,感覺與有榮焉,他還大聲問司機認不認識他,司機很天真的問他是不是哪個足球運動員。

祁軒說是啊,我還進過球的。

齊笑笑坐過飛機精神有點不好,她懨懨欲睡的趴在祁謙腿上,拿著他的手有一下沒一下的玩手指。

祁謙低著頭看她,突然看到她袖口露出來的手腕上多出的那條手鏈,心情立刻低了下去。

她什麼時候拿回來的?

他不動聲色的拿了她的手腕,手指摩挲著那條鏈子,輕聲問她,“俞飛還給你的?”

齊笑笑就著他的腿搖了搖頭,她似乎真的困了,打了個小小的哈欠,口齒不清的說,“我問他要的。”她說完了,似乎也沒意識到祁謙會怎麼想,拿了他一隻手枕到腦袋下,安安心心的睡了。

祁謙神色複雜的看著她的睡臉,他眼神黯了黯,沒再多問。

薑淑麗看他神色有異,小聲問他,“笑笑怎麼了?”

祁謙笑了笑,“不習慣坐飛機,困了,睡一會就好。”

薑淑麗點點頭,不想打擾齊笑笑睡覺,就也不再出聲。

王喜正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他其實心裏很緊張,也不踏實。

他當年被人販子拐賣給了一個老光棍,五年後他才逃了出來,機緣巧合下養母收留了他。養母是個無法生育的女人,她男人把她給退了,家裏覺得她是個賠錢貨也不要她,她一個人住在一處草棚裏,原本都打算早死早超生了,撿到了九歲的小王喜正。

她帶著王喜正走了兩公裏的山路去了一個小鎮子,本來都要去報案了小王喜正突然腦袋一抽,說你幹脆別死了,養我吧。

於是她帶著小王喜正過了一段拾荒的日子,後來他們去了另一個村子住下來,養母針線活做的不錯,就給人縫衣服掙錢。她就這樣日以繼夜的縫縫補補,也供王喜正讀完了初中。

隻是她早年操勞過度,留了許多病根,剛步入晚年,那些病苗子就無孔不入的侵占了她的身體,她大概是沒幾年好活了。

車子開了兩個小時後上了盤山公路,近幾年開發的好,路修的還算齊整,不過偶爾還是會有山體滑坡破壞路況。

司機是多年的老司機,在山路上開精神也要高度集中,並不敢大意。

又開了三個小時,車開進了一個小鎮子,再往裏的路汽車是開不過去了,要坐那種小三輪。

齊笑笑早醒了,這時候束手立在祁謙身側,祁謙不說話,她也不說話。

祁軒東張西望一番,大驚小怪道,“這地方怎麼這麼破?真的有人住嗎?”

王喜正憨厚的摸摸腦袋,“其實這裏已經很不錯了……”

祁軒生下來就是少爺命,沒見過這種世麵,這樣一看,他覺得王喜正挺可憐。

他們來的時候帶了好多東西是準備送給王喜正的養母的,大概還是想的太天真了,帶的都是一些看起來怎麼都用不上的,除了一些補品食物,其餘就是一堆造型好看的廢鐵。

祁謙想了想,說先去鎮上看看,能不能再買些其餘可以添置的物件,王喜正忙說不用麻煩,薑淑麗說應該的。

王喜正一個人,沒人聽他的,他隻能帶著一行人去了鎮上的商貿街,商貿街上人員也不多,賣得東西對祁軒來講叫千奇百怪,以假冒偽劣產品居多,各種山寨的一塌糊塗的牌子都湊成了一堆。

薑淑麗去正中的菜市場挑菜去了,祁謙幹脆在附近買齊了油鹽醬醋,他打眼看到一張藤椅,也給買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