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謙上午有個雜誌封麵的拍攝,主流雜誌,一直都有合作。
他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十年,一直順風順水經久不衰,可以說全憑一張臉,是老天爺賞飯吃。
他的重心似乎是演戲,然而演技這東西,他真正做到了十年如一日的毫無演技。每次媒體提到他的演技都要替他尷尬,他自己反而很看得開,自黑黑的很開心,自封用臉演戲的男人。
其實,他剛出道的時候倒是有過一段讓人驚豔的表演,但那隻是曇花一現,鮮少有人會去挖掘那麼久遠的影像。那片子在當時也未流行,貌不驚人,甚至演員表上,祁謙的祁都打錯了,錯寫成了齊謙。
祁謙到達拍攝場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人,左軒。
左軒是新晉出道的小鮮肉,作品沒有熱度炒得很高,明顯的背後有人捧。被團隊打造成了時下流行的貓係男子,粉絲用三個字形容他的長相——有妖氣。
笑起來有一對小虎牙,再加上少年氣很重,反差萌也是直擊人心。
他的市場跟祁謙重合度很高,都是憑臉吃飯,也大概因為如此,所有人都看得出,他不喜歡祁謙。作為一個新人,對祁謙這種年紀輕輕的老前輩是毫無敬意,更是極度愛找祁謙的茬,各類媒體樂此不疲的報道他們不和的新聞,又間接炒火了一把。
兩人在過道狹路相逢,祁謙也不拿眼睛看他,目不斜視就要過去,左軒偏是要不識時務的擋到他麵前。
祁謙微微一笑,往旁邊讓了一讓,左軒完全不顧在場諸人,也往旁邊挪了挪,就是要擋著他的路。
祁謙幹脆站著沒動,口中說,“借過。”
左軒抬手搭上他的肩膀,直勾勾的看著他,“好久不見,不跟我敘敘舊嗎?”
祁謙掃了眼他的胳膊,無動於衷,“不久,前天剛見過。”
季賢就在祁謙身後,對這種事早已見怪不怪,這時候扭著腰走上前,不著痕跡的拉下左軒那隻胳膊,膩歪的抱到自個懷裏,扭捏著嗓子說,“我當是誰呢,剛才隔得老遠就看著眼熟,原來是軒哥啊。喲,瞧瞧這臉蛋兒,才幾日不見,愈□□亮了。”
左軒聽他說話渾身難受,何況這話調侃意味分明,他狠狠抽回自己的手臂,臉都黑了。
季賢當沒看到他的臉色,更是上前一步搭上他的肩膀,“軒哥您親自來拍片兒啊,那可真巧了,我們家謙謙也約了今兒個,真是有緣分。呀,不對,看你們這是拍完了?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左軒狠狠的皺了眉,也不等他吩咐,身邊一個很有幾分壯實的漢子就上了前,毫不客氣的揮開了季賢的手臂。
季賢站得離祁謙近,那手臂眼看著要往祁謙身上落,齊笑笑眼明手快的拉住季賢往旁邊帶了帶。等季賢站穩了,她抬眼看了看左軒,目光落到左軒旁邊那漢子身上。
漢子無端端被她看的有點發怵,而且剛才她拉季賢那一手實在太快,幾乎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左軒甫一對上齊笑笑的眼睛,恍然覺得有點眼熟,他還沒說什麼,齊笑笑已經轉頭問祁謙:“我能打他嗎?”
祁謙巋然不動的站在原處,原本不想多事,但看齊笑笑一臉的想揍人,鬼使神差說,“狗可以打,主人不能打。”他也想看看齊笑笑有幾分本事,那漢子足有她三個人大,哪怕她有幾分巧勁,但怎麼看也是毫無勝算。
他話音才落,齊笑笑已經掐上了漢子的手腕,她直接一個反手,那漢子整個身體都被帶斜了,腳下虛虛走了幾步,不等他反應過來,隻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等回過神,已經全身麻痹的趴到了地上。
齊笑笑完成了任務,意猶未盡的跑回祁謙身後乖乖站好,與驚呆了的季賢站在一處。
祁謙心裏暗暗吃驚,麵上卻帶了幾分沒誠意的笑,對左軒道,“都是保鏢,切磋切磋長長見識,不介意吧?”
左軒二十出頭,少年心性,剛入娛樂圈有人撐腰對誰都看不起來,當然更不會顧及一個保鏢的死活。齊笑笑是祁謙身邊的新麵孔,看著實在有幾分眼熟,他之前一直在想到底在哪裏見過,恍然聽到祁謙跟他說話,立刻趾高氣昂了腦袋,“當然介意,我的保鏢被你的保鏢打了,你說,這個新聞勁爆不勁爆?作為一個偶像,卻縱容保鏢傷人,你的粉絲聽了該多傷心。”
祁謙對他的無賴不為所動,順著話接,“大概是要傷一傷心,不要緊,隻一味的喜歡我我挺惶恐,總要讓他們調劑調劑。”
那名漢子這時候被同伴扶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勉強站立著,腦子裏因為一瞬間的失重還有點混沌,一顆心更是跳得七上八下。他緩了緩神,突然推開旁人,伴隨著一聲罵娘,一拳就往祁謙招呼過去。
左軒離的最近,看到眼裏嚇了一跳,立刻什麼成見都不顧了,慌慌張張的提醒祁謙,“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