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岩被這一嗓子嚇了一跳,扭頭一看,一個記不清叫什麼名字的人正站在地上,微微仰起頭,激情澎湃的背起詩來了。
這都什麼情況?心岩被他搞懵了,正迷糊著呢,另一個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愛我的祖國,永遠也不能分割。。。”這位是唱歌的。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念經的。
“我有罪啊,我有罪。。。”這位跪在鋪上一個勁地磕頭。
“媽媽啊,我想你,想你包的餃子,想你做的飯。。。”還有個懷念母親的。
。。。。。。
心岩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活著,他不知道自己到底看見了什麼?這些人是在各自排練嗎?一個個情深意切的。“他們這是。。。”心岩指了指這些人,問胖哥。
“他們每天早上都是這樣的,你慢慢就習慣了。”看胖哥的樣子,好像他已經習慣了。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更厲害的?”心岩猛然間想起了什麼。
“對啊,難道你不覺得很厲害嗎?這一個個就像精神病一樣,唱歌的唱歌,念詩的念詩,哭的哭跳的跳,群魔那個亂舞啊。”胖哥無比悲愴地說道。
“他們這都是怎麼回事啊?我艸,我這不是進狼窩裏來了嗎?”心岩真是要瘋了。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咱們這個號子是全看守所最特殊的一個號子,特殊在哪呢?全看守所的號子裏這些精神上不正常的人全都送到這個號子裏集中關押起來了,而我TM的就被送來管這些精神病,現在又多了一個你。”胖哥幾乎要哭出來了。
“我艸,這是什麼事啊,這麼多精神病關在一起,那要犯起病來不得殺人啊。”心岩沒想到竟然是這樣,擔心地問道。
“他們都是非暴力犯罪,沒有暴力傾向的,犯病了也就是唱個歌背個詩什麼的。”胖哥給心岩寬心。
“那不還有個盜竊犯嗎?他也瘋了?”心岩看著還在鋪上坐著的那個盜竊犯問胖哥。
“他沒有瘋,不過我覺得他不大對勁。”胖哥突然把聲音壓低了說道。
“不大對勁?哪裏不對勁?”心岩奇怪的問道。
“我懷疑他是政府派下來的臥底。”胖哥的聲音更低了。
“臥底,胖哥你開玩笑呢吧,你怎麼知道他是臥底,再說了,就咱們這個小破號子,還用得著臥底麼?”心岩不相信胖哥的話,覺得他是在跟自己開玩笑呢。
“你小點聲,我告訴你啊,就他一個小小的盜竊案,隊長三天兩頭就要把他叫出去談話,而且一去就挺長時間,用得著嗎?又不是偷了皇帝的內褲。而且就咱們號子關的這些人裏,你別看他們一個個瘋瘋癲癲的,其實有好多都是裝的,甚至可能全都是再裝。”胖哥說的神神秘秘的。
“裝,好好地為什麼要裝啊?”心岩不能理解,正常人幹嘛要裝精神病啊。
“這些人都是在外邊手握重權的,背地裏不知道占了國家多少便宜,都富得流油,現在人被抓住了,國家就想知道被貪掉的錢都去哪了,還能不能追回來。所以派個臥底來,時刻盯著這些人,希望能發現一些線索。而這些人如果被定了罪,即使不是死刑也差不多了,他們還想著出去好好享受呢,你也知道,咱們國家的一些法律對待精神病可是沒有作用的,所以他們這樣。你別看我平時老罵他們傻B,其實他們比誰都精,一個個賊的要死。”胖哥把這裏邊的道道講給心岩聽。
心岩這才明白過來,原來這裏邊還有這麼多的事,社會真是大,自己懂得還是太少了。隻是這胖哥竟然能看到這一步,心岩不禁對他刮目相看,這人也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城府挺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