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問題,不是問題的問題,隻要他能往後退,他一定退。
哪怕後麵就是懸崖,他也會義無反顧的退下去。
恨不得將自己一身的血骨揉進她的身體裏,那麼愛,那麼疼,就是為了她能好好的活著。
哪怕是一個字,他都接受不了,真的接受不了。
他抗拒起床,因為怕,因為怕睜眼會看不見她,或者是看見她因痛苦而猙獰的臉。
他好不容易,才將她網住,將她網在自己為她所編織的幸福裏,他們之間的所有點滴,哪怕就是一個很小的旁枝,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的。
她的無奈,她的恨她的無情,到她的愛,他終於將她牢牢的抱在懷裏了,可是現在老天卻跟他開了一個極大的玩笑。
命運有它既定的軌道,可是不代表他們就要順著那條設計好的軌道行走,至少這個不行。
他就是用困的,也不會放開她的手,絕不。
易素貼在他脖子上的唇動了一下。
“三哥,我最喜歡吃什麼?”易素突然問著。
茅侃侃歎口氣,掰著她的手指:“你十歲之前我不知道,小的時候你爸爸每個月都會給你買酸奶還有果丹皮,大一點你喜歡的是那種帶著青蛙似的椰容麵包,再大喜歡吃幹脆麵後來喜歡吃烏龍麵......”
“我喜歡的顏色呢?”
“你喜歡將粉公和紫藕色合在一起......”
易素愣了一下,她的眼中有些震驚。
大部分的人,包括媽媽都以為自己最喜歡的是那種粉白色,她從來沒有對人說過。
爸爸離開的時候,臉上就是那種顏色,所以易素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種顏色,與其說喜歡那種顏色還不如她是在懷念,其實易素在一些扣子上回特意的去追逐這種顏色。
她微微揚起臉孔,將頭歪在一側,歪在他的肩上,她的鼻頭紅紅的。
十歲以前的易素是幸福的,二十歲以前的易素還是幸福的,現在她過了三十歲,可她依然是幸福的。
她人生的軌跡裏,所有的人都在為了她奉獻著,她的爸爸媽媽、張揚到現在的愛人以後還有她的孩子。
這是最後一次,她保證是最後一次哭。
易素晚上接到女兒的電話,小丫頭在電話裏說著:“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都想你了......”
易素笑笑:“那媽媽現在回去好不好?”
她掛了電話,跟茅侃侃說要先回家一趟,侃侃也沒問,兩個人上了車就離開了,跟簡寧打了一聲招呼,說是晚上再回來。
兩個人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黑天了,她換了拖鞋,茅侃侃跟在她後麵進了屋子,易素在老太太門上敲了一下,推門進去。
老太太戴著一副花鏡,在看電視。
“怎麼回來了?”
侃侃笑嘻嘻的跟進來,抱著老太太的腰:“媽,你今天睡我們房間吧......”
老太太搖搖頭,歎口氣,這一天一天折騰的,不過也沒說什麼就過去了。
易素爬上了床,女兒已經睡熟了,小臉睡得熱熱的,紅紅的嘴巴微微張開著。
其實生命真是非常神奇的東西,MINI長得跟她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從眼睛到嘴巴哪裏都像,可是一些不仔細看的地方又像足了她的爸爸。
一個孩子將她和茅侃侃的血液給混合到了一起。
MINI翻了個身,仰起小臉,迷迷糊糊中叫了一聲:“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