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1 / 2)

最後的一刻了。我知道,下麵便是他們的母親幫夜半擋下那致命的一擊,而夜半也將自己的父親絞成了碎屍!

眼看那奪命的弦線揮出,我在最後的關頭轉化成了“解放狀態”,心中對自己說要控製住啊,一定不能拔刀!一遍一遍,我不停的對自己嚇著暗示,身體卻已經擋在了家主與夜半之間。

恢複了本來麵貌,抬起左手,用胳膊纏著家主的弦線,緩緩舉起右手,斬魄刀烏黑的刀鞘上赫然是不知何時從夜半那裏射出的銀弦。看著暗自戒備的三人,我不動聲色將弦掙斷,騰出左手,我掏出一粒藥丸,吞了下去。然後,不管隨之而來的“十三弦”複雜的目光,緩緩地走到了夜半,這個七歲的孩子身邊。

瘦弱的身軀包裹在寬大的和服之中,右眼妖異的金色瞳孔中,鑲嵌著黑色的聖痕,淡漠的一張臉此時顯露著不屬於孩子的冷酷與殘忍,即使在母親懷中,那份不容忽視的淡漠仍然將人拒於千裏之外。右手的食指和無名指之間夾著雪白的紙鶴,那,是他七年的思念與願望,隻是,那股深深的執念似乎連自己都無法看清。

夜半,你到底在渴望著什麼?

張了張嘴,卻突然發現我自己無話可說,那雙讓人絕望的異色眼睛,裏麵的黑洞,也許我永遠都無法填滿。看來,真的隻有花月麼,隻有你那不曾謀麵的兄長,隻有他的浴火鳳凰才能讓你得到真正的救贖。的兄長,一定會把你拉出深淵。

“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賭呢?”輕蔑的笑笑,夜半從母親身後踱出。不再看自己的父母,仿佛他們已經被判了死刑一般。

“你,現在感到‘饑渴’吧,即使殺了那麼多人,仍然無法改變自己的心情。也許,你真正的追求是‘死亡’吧。”仔細地翻閱腦海中模糊不清的圖像,我知道,現在隻要說錯一句話,就可能造成玉石俱焚的後果。即使將他擊昏,但,隻要不殺他,風鳥院之間的戰鬥就不會停止,所以,我隻能讓他自己放棄。

看著夜半猛然睜大的眼睛,我知道,我賭對了。

“……也就是說,你知道讓我‘解脫’的辦法了?可是,這裏好像沒有能滿足我的人呢。雖然你足夠強大,但你似乎不想,不,應該是不能,你不能殺我,讓我得到死亡,不是麼?”沒有否認,夜半隻是敏銳的觀察出了我自身的無奈。的

“是的,我確實‘不能殺你’,而且,就算我殺了你,你也無法實現‘願望’吧,那個並非隻是單純死亡的願望。可是,有一個人可以,一個真正屬於風鳥院的人。”沒有慌張,我依然平靜地進行著賭博,因為,當我決定來風鳥院的那一刻,我就已經決定麵對“傷疤”被揭開的局麵,我欠他的,始終是要還的,即使無法還清,也要一點一點,填補那個無底的深淵。

“誰?”

“那你答應和我賭了麼?”

“好,我和你賭!你告訴我,那個人,到底是誰!”

“你的兄長,風鳥院花月。”

“哈哈,哈哈哈~ ~他?那個逃走的‘兄長’?你不會是和我開玩笑吧?”滿麵的譏諷,仿佛覺得是天大的笑話一般,夜半笑得放肆而瘋狂。隻是夜半,你的眼中,為什麼會重新燃起希望?

“現在也許不能,但,十年,隻要十年,他一定會完成你的願望!”花月,雖然沒有見到你,但我相信,作為和雪月有著相同血脈的你,作為和雪月一樣溫柔的你,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讓夜半,這個可憐的孩子得到救贖的,是不是?

“看起來你很肯定啊,那麼,如果你輸了,我要你在我麵前殺掉下在在場的所有人,所有風鳥院宗家的人!當然,如果我輸了,那我就不存在了,這世上,在沒有黑鳥院夜半這個人。你,敢麼?”

“……”沉默,我隻有沉默。夜半,使我低估了你的觀察力,還是,我真的那麼像一個來這裏贖罪的人?你,竟然開出這種我根本無法打贏的賭約,一個即使有把握,也無法答應的賭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