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旻軒悠悠收了折扇,麵色稍稍緩和了些。
這小丫頭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就停止哭了,睜眼看他。他也正好騰出手來,不由分說,伸手便拎起她的衣領,直接將她拎起來。
“!#¥%&*(疼疼疼!你做什麼)……”
他另一隻手,扶了扶額頭,果斷踢門,將這個“噪音來源”直接扔進了屋中。
清淨了……
等到容覲匆匆趕回東宮,就見段旻軒環臂在屋外站著,手裏拿著折扇,眼睛冷幽幽透過屋外的窗戶,瞪著屋裏頭。
他便也透過窗戶,看向屋內。
那哭鬧精眼睛還是紅紅的,嘟著嘴,宮娥阿碧在喂她吃飯。
她不想吃,又轉頭望了望段旻軒,才又嘟了嘟嘴,吃下去,一臉委屈又不敢出聲模樣。
宮娥喂得是膽顫心驚,好歹那丫頭在吃了,先前是一口都不啃吃的。
哭鬧精吃得是委委屈屈,嘴裏都沒有嚼完,又不敢停下來。
隻有段旻軒站在那頭,麵無表情盯著,連容覲都覺得生人勿近。
“咳咳”輕咳兩聲,算是提前同某人招呼一聲,他回來了。
段旻軒這才回頭看他,方才的生人勿近,就變作了一臉哀怨。
他哭笑不得,就扯了他到一處說話:“還是你厲害啊,在我這裏哭了好幾日了。”
段旻軒瞥他:“這尊又是從哪裏請來的?”
容覲就道:“這尊是巴爾汗王的小女兒,蘇牧哈納陶。你也知道巴爾近來局勢很亂,內部幾支分支明爭暗鬥,巴爾汗王怕這個小女兒出事,就讓親信帶到京中來,托我照看她,等內亂平息了再叫人來接回去。巴爾汗王這一支年前同我蒼月簽定了密約,對我蒼月來說,百利而無一害,隻是消息還未放出去。所以蘇牧哈納陶的事情不能不管,但蒼月同巴爾汗王這一支密約的事情又不能讓外界知曉,這蘇牧哈納陶的身份萬萬不能公布。眼下雖然藏在我這東宮,但東宮之地太過敏[gǎn],若是被人窺了去,便連推脫的說辭都找不到,需得在這幾日內就送出去。”
送出去,再找個信賴的人看著。
容覲就想到了他。
換言之,若是中途出了事端,這個黑鍋還得找人來背。
前提還是——這人得背得動。
蘇牧哈納陶,巴爾汗王的小女兒,段旻軒轉眸看他:“我這宣平侯府裏還塞了一個羌亞美人,太子準備何時接走?”
是同他談條件,容覲就笑:“巴爾雖然內亂,但巴爾汗王畢竟是名義上的汗王,巴爾的局勢還算是在掌握之中,解決紛爭隻是時間問題。羌亞那端,情況怕是還要再複雜些……咳咳……難得一見的美人,都放你府中了,難不成你還舍得放回去?”
如意算盤都替他打好了,左右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胚子,放在羌亞都是出眾的,便是身份特殊些,也是扣在蒼月國中做人質的,容覲想不出他有什麼好推脫的。
“蘇牧哈納陶的事,我給你出個主意。”段旻軒話鋒一轉,“但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哦?說來聽聽。”容覲有興趣。
“你把蘇牧哈納陶放去孟既明那裏。”禍水東引。
“孟既明?”容覲要吐,這全京城中最不靠譜的便是孟既明!
蒼月國中三大難題,鄰國難民,姑娘的胸平,安平侯府的孟既明。這孟既明在蒼月京中是出了名的禍事端,事情隻能砸在他手中,沒有見好在他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