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律無奈的苦笑,定安王與王妃坐在前排,王妃滿臉的愁雲,隻聽定安王說,“要好好準備喜宴了。”
染傾此刻看著遠處的臨川公主,那位千嬌百媚的公主低頭含羞,臉色緋紅,一顰一笑已經是傾國傾城,她國色天香,麵容極美,與南宮靖倒是一對璧人。
定安王府的南宮靖奪下了臨川公主,顯然是眾望所歸,陛下親自賜婚,場麵極為宏大,李貴妃娘娘更是為公主準備了豐厚的嫁妝,成山堆積的錦繡玉帛,瑪瑙珊瑚,寶玉翡翠,當堆積如土,比起太子大婚,當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定安王府早早就開始籌備,定安王的嫡長子之中,就屬老三老四沒有成親,王妃這幾日上上下下都忙壞了,裏裏外外的張羅,紅色的綢緞掛滿了整個王府,張燈結彩的好不熱鬧,而王妃的臉上並未見多少笑顏,她這幾日拉著染傾忙裏忙外,可是依舊心事重重。
這一日王妃與染傾正在清理滿屋子的珍寶,玲瓏剔透的玉石珍奇,遠遠望去堆積如山,庫房裏珍奇寶貝,無奇不有,手掌大的夜明珠,琉璃花盞的夜光杯,遠遠看去,隻覺得無比刺眼。
王妃手執一對龍鳳金鐲,上麵精雕細刻的龍鳳栩栩如生,相互纏繞,細微精致,當真是極為珍貴。
“這是當年你外婆留給娘的,”王妃撫摸著玉鐲,若是她不說,染傾甚至還不能相信,這玉鐲看起來仿佛如新,根本就不像是過了這麼多年留下來的,“當年娘還小,很任性,一個人隻身前來明國,誰知道做了明國的宮廷女官,後來就嫁給了你父親,娘的父母死的早,是阮家的宗室子女,不必阮國安出身嫡係。”
染傾細細的聽著王妃說話,她將頭沉了下來,略略點點頭。
王妃將手中的鐲子放在染傾的手上,“你是我的女兒,這一雙鐲子自然是留給你的,傾兒,等你三哥的婚事完了,我一定會勸服陛下為你指婚。”
“母親……”染傾聞言一愣,抬起頭直視著王妃,王妃細長的眸子裏充滿了慈愛,伸出手撫摸著染傾的青絲,將她摟在懷裏。
“母親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啊,當然要為你的終身大事著想,我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難道說還要報複在你們的頭上嗎,太不公平了。”
染傾靠在王妃的懷中,一滴眼淚盤旋在眼眶裏,欲落不落,“母親,你去求陛下,這不合適。”
她已經不想母親再糾纏進來,皇帝縱然願意,可皇後呢,還是會百般破壞她的婚事,說不定還會加害母親,染傾搖了搖頭,從王妃的懷中起身,“傾兒不會要母親為我操心的。”
王妃摸了摸她的頭發,慈眉目善的笑道,“傾兒,你放心好了,你父親會保護我的,這麼多年,他看似權力極高,可是我知道,他一直不肯過分越軌的緣故。”
染傾從王妃的眼睛裏看到她的篤定和幸福,她是幸福的,縱然當年楚冽寒為了皇位而將她讓給了南宮武,可是,南宮武畢竟是愛她的,對她很好,這麼多年她也很幸福,可是宛若嫣呢?這一場爭鬥之中,究竟是誰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