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傾索性仰起頭,指著後麵的宮人侍婢皺眉怒道,“你們主子出了事,你們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太醫!”
幾個侍婢被她這麼一吼,嚇得連話都說不出,怔了許久才回過神,急急忙忙的朝著殿外小跑而去,殿中隻剩下青盞一人跪在陌月身前,小心翼翼的抽泣著,喃喃道,“娘娘……”
看她神色哀傷至極,想必是真的為了她痛心疾首,染傾巧目橫波一轉,盈盈冷笑道,“既然皇後娘娘要誣陷嬪妾謀害娘娘,那麼嬪妾便將此事坐實了,以免白白蒙受不白之冤!”
她盈盈冷笑,大步朝著陌月走來,忽然抽下發髻上的簪子,嚇得陌月臉色鐵青,她拖著虛弱的身體,步步後退,身上的血液在地上劃開,她麵無血色,直勾勾的盯著染傾陰險狡詐的笑意,拿著簪子步步緊逼,好似要奪她性命。
青盞戰戰兢兢的見到染傾,連忙衝上前來擋在陌月麵前,膽戰心驚的道,“姝昭儀……你……你要做什麼?”
染傾笑意淺淡,不鹹不淡的冷冷挑眉,望著手中的簪子,眼底掠過一抹狠色,似笑非笑道,“你覺得呢?”
青盞額頭上滲出豆大的汗液,緊張的聲音都開始顫抖,“姝昭儀,你膽敢對皇後娘娘下手,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染傾聞言不由得冷笑出聲,她本是死過一次的人,又有什麼好怕的,她美眸一閃,目光裏的驚悚深諳令人生畏,她步步緊逼,狠狠道,“皇後娘娘要害嬪妾,那麼嬪妾隻好十倍奉還了,現在先還娘娘一倍!”
她說罷抽出金簪,狠狠的朝著陌月的大腿刺去,金簪纖細如針,刺上去不見血,隻是鑽心的疼痛使得陌月臉色又白了幾分,她痛苦不堪的呻吟著,纖纖玉手顫顫抖抖的朝著大腿處伸過去,由於劇烈的疼痛,陌月險些昏厥,被青盞扶著。
“姝昭儀,奴婢一定據實稟告皇上!”她美目堅定,死死的瞪了染傾一眼,染傾唇畔勾起悄無聲息的冷笑,戲謔道,“青盞姑娘何出此言,本宮什麼都沒有做,剛才那一針不是青盞姑娘親自刺進去的嗎?”
她莫名其妙的瞥了青盞一眼,漫不經心的一笑,“青盞姑娘,本宮看你到時候如何跟皇上解釋。”
她話音剛落,紜赫大步流星的走進了鳳暖宮,大殿裏,染傾站在一旁,神色淡漠而慵懶,而倒在地上的陌月,痛苦不堪的麵色掙紮扭曲,死死抓著青盞的衣袖。
紜赫大步上前,眼見陌月身下流出的殷紅血液,眉頭一擰,急忙的將她從冰冷的地麵上抱起,著急道,“還不快傳太醫!”
這個時候嶽公公已經帶著太醫急急忙忙的趕來了,太醫心驚膽戰的走進了內殿,紜赫守在陌月的身邊,關切的神色緊緊凝視著她,安撫道,“陌兒,你怎麼了?怎麼會流這麼多血?”
太醫急忙湊上前搭脈,一雙眉頭緊緊擰成一團,神色緊張,額頭上都伸出了細密的汗液,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瞥見紜赫,紜赫目光深邃如冰,陰冷的深眸透著狠狠的怒意,仿佛燃燃不盡的火光在迅速的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