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12章 冰肌玉骨(2 / 2)

待她穿好裙裾,重新站在他的麵前,如一尊完美的雕塑,毫無血色與表情,定定的看著紜赫,那一世她那麼愛的人,愛的勝過一切,而如今,這個男人同樣愛著她,卻讓她覺得無比的諷刺。

紜赫,她夢裏千百遍喃喃的名字,他如今離她這麼近,卻又遙不可及。

紜赫伸手捧著她的臉,深眸裏掠過一絲深深刺痛的情愫,“我這麼愛你,為何你要對朕如此冰冷,你的心,真的沒有感情嗎?”

染傾訝然失笑,他沒有用“朕”,而是“我”,是一個男人去愛一個女人,而她隻是覺得可笑,“陛下,全天下的人都愛戴你。”

紜赫聽到她的話隻覺得如此好笑,他的指尖觸碰到她冷冰冰的肌膚,緩緩的將她攬入懷中,她真的沒有心嗎?還是心裏隻有那一個人。

他就這樣緊緊的抱著她,擁著她,卻不肯碰她,他不是個君子,卻始終做不到強迫一個女人,一個他深愛的女人。

他賜她水雲殿,封她為九嬪之列的昭儀,昭告天下,賜封號為“姝”。

顧離聽到這一消息的時候,他唇畔隻是一笑,姝昭儀,靜女其姝,俟我於城隅,愛而不見,搔首踟躕。

他舉杯與南宮銘城痛飲一番,二人坐在城牆之上,仰望城樓,天地浩渺無垠,廣袤寬闊,卻沒有一處,能夠容得下他對她的愛。

顧離舉杯與他對飲,眼底肆意輕狂的笑,“南宮兄,坐擁天下又有何用,想要的始終得不到。”

南宮銘城見他心思愁苦,與他酒壇碰撞,一口飲盡,“顧離,你不是兒女情長之人,所謂天下樂事,還不如好酒百壇,與知己痛飲一番。”

顧離昂起頭,猛灌一壇酒,卻不見神色有何變化,將酒壇隨意一扔,笑意張狂而邪魅,“我說過染傾是我的女人,不管要過多久,她遲早會回到我身邊的。”

他眼底洋溢著張狂和自信,一隻手拎起酒壇,與南宮銘城酒壇相撞,他舉酒豪飲,豪爽瀟灑,自信洋溢的放聲大笑起來,對酒當歌,人生幾何。南宮銘城眼底流露的讚揚心上之意,與他二人坐城樓上痛切暢飲。

月色朦朧,冰冷的月光皎潔如水,窗棱邊上,染傾遙望著遠處,神色冷若冰霜,兀自垂眸,眼底憂思濃鬱不減,此時此刻,顧離又在做什麼。

二月春風起,宮中大笑的節日變得繁多起來,陽春初至,禦花園也是一片春暖花開景色,桃花爭奇鬥豔,杏花初發萌芽,這春意漸暖,宮人們也紛紛褪去冬裝,姹紫嫣紅不盡相同。

染傾閑來無事,便每日在水雲殿自製桃花酒和桃花糕,水雲殿後是一片桃花源,花開時節滿園春色,豔壓群芳。

一貫的皇後每日晨昏定省,染傾都推而不去,先幾日隻是稱病,索性後來更不予理會,陌月的鳳暖宮對此也不做聲色,紜赫幾次想提卻沒有開口,後宮傳言紛紛,姝昭儀恃寵生嬌,連皇後都不放在眼裏。

墨竹與染傾正在桃園中摘花瓣,墨竹將後宮的傳聞饒有意思的說給染傾聽,神色自若的笑道,“連皇上皇後都不管,後宮的人還真是多管閑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