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月滑若無骨的手臂靜靜的抱住他的腰身,靜靜的道,“若是如此,隻怕皇上再也無法召上官染傾入宮。”
她知道他的心意,愛而不得的痛楚,她一直都經曆著,上官府被抄家,那麼就算找到上官染傾,她隻會連坐而香消玉殞,根本無法為妃。
紜赫冷眼一挑,皺眉道,“那麼如此,既然上官震天已死,便將上官家的人放了吧。”
他慵懶的靠在榻上,定定的看向燭台,上官染傾,朕一定要得到你,一定。
陌月見他的樣子,坐在榻前的她素顏清秀,卻始終不得他的一眼青睞,她神色遊思,還記得初見紜赫的樣子,他奉命攻打暗門,卻受了埋伏,身受重傷前去求醫,她是醫館醫女,見他傷重,對他悉心照料。
而紜赫的心思從不在她的身上,陌月勾唇苦笑,紜赫看出了她的心思,伸出手掂著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帶著譏誚的玩笑道,“吃醋了?”
“臣妾是皇後,怎麼會吃醋呢?”陌月笑意濃烈,美目中掠過淡淡的傷感,不過一會便雲淡風輕的一笑,“臣妾喜歡皇上,便要喜歡皇上喜歡的人,善妒是正妻最忌諱之事,臣妾不會,也不敢。”
她輕描淡寫的幾句,紜赫隻是一笑,“朕累了,改日再去陪你。”
他丟出一句輕飄飄的話,陌月便識趣的施了一禮退下,紜赫看著她的背影,若是換做染傾,她定然不會說出這樣的話,陌月,終究是無趣了些。
陌月回到鳳暖宮,宮裏靜悄悄的,連宮女的呼吸聲都不敢喘息的太過,每個人屏氣凝神,皇後討厭周圍嘈雜,每個人都不敢出聲。
青盞小心翼翼的扶著陌月的手,屏息道,“娘娘,皇上今日沒有召嬪妃侍寢,想必是為了上官家的事還在煩心之中。”
陌月靠在貴妃榻上,青絲垂落,倚靠著繡金軟枕,她鳳目輕輕勾起,忽然將青盞遞上來的瓷杯丟向一邊的桌案,狠狠的甩開。
鳳暖宮中人人噤若寒蟬,隻聽瓷杯發出碰撞的聲音,她鳳冠珠釵耀眼,金光熠熠,她望著凹凸的銅鏡,朱漆泥金的梳妝台上,鏡中女子容貌絕色,帶著睥睨眾生的高傲,“青盞,本宮美嗎?”
青盞微微一怔,垂頭道,“當然,皇後娘娘是奴婢見過的最美之人。”
陌月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按捺的怒意幾乎要將她逼瘋,她神色輕盈寡淡,眼底怒氣呼之欲出,她隻是冷笑,喜怒不行與人色,“看來上官染傾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宮了。”
青盞身子一軟,謙卑的低著頭,目光驚錯,小心翼翼的喚道,“娘娘……”
“她進宮也好。”陌月平靜的眼眸裏閃過一絲陰毒,卻又很快恢複平靜,“若是她流落在外,皇上心裏隻會一直惦記著,倒不如在自己眼前來的方便。”
青盞微微蹙眉,不明所以的道,“娘娘的意思是要讓上官染傾入宮,可是如今上官家已經全部入獄……”
陌月哼笑一聲,瞥了她一眼,“本宮就是要她背負著罪名入宮,若是皇上將她滿門抄斬,隻會跟她另尋一個身份,上官家的身份,就足夠讓本宮踩死她。”她平靜眼眸裏勾起笑意,陰險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