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開了染傾,像是丟開了一個沉重的包袱,轉身睥睨了她一眼,輕笑道,“顧離的女人,我倒是很好奇,你能夠為他做什麼。”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染傾不由得緊蹙著眉心,聽到他的話,她倏然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他,轉眼又恢複連一貫的冷漠平靜,嘴角不禁彎起,“你不能對顧離怎麼樣的,你不敢,也不能。”
紜赫眼中的暴怒盡收眼底,他冷哼一聲,望著她笑道,“上官染傾,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誰說話,你居然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朕!”
染傾深邃的笑意如沐春風,輕輕拍了拍身上的落英,她冷意翩然,淺笑道,“你根本就不是顧離的對手,又有什麼不甘心的。”
“朕如今是皇上,他是什麼?”被染傾戳中了紜赫內心深處,他暴怒的神色再也遮掩不住,上前擒住染傾的脖子,恨不得再用力一點,就能讓她香消玉殞。
他將染傾死死拽著,逼迫她與他對視,他冷笑,狂傲的笑道,“顧離算什麼?你以為朕不敢殺了他嗎?”
染傾鎮定自若,輕輕哼笑了一聲,聲音哽咽,“沒錯,你不敢,你不是他的對手,永遠都不可能是。”
紜赫眼底深處灼燒的火焰,既然要將他逼瘋,他冷冷的甩開了染傾,毫不留情的將她丟在地上,“上官染傾,你若是真的女人,朕遲早有一天要你知道,朕比顧離厲害百倍。”
染傾啞然失笑,她靜靜的站起身,紜赫啊紜赫,他永遠想要證明自己高高在上不容挑釁的權威,但是顧離根本就無心與他相爭,那麼他究竟是勝了,還是從一開始就敗了。
染傾回到了悠然宮,一路上寒風凜冽,刺骨的冷風吹得她慘白的臉幾乎要凍結成冰,紜赫身邊的王公公親自送她回去,穿過禦花園便到了宮殿。
染傾福了福身子,拜謝了王公公,又塞了他一錠銀子,王公公滿心歡喜的離開了,夜已深,悠然宮上下一片暗淡,隻是昏黃的燈光依舊,平添了幾分寂靜。
這幾日染傾都在照顧安平,閑來無事也隻是在悠然宮內外活動,並不踏足後宮,時常會有幾個妃嬪殷勤的來噓寒問暖,紜赫自那之後便一次沒有來過。
染傾喂完安平吃藥,將藥碗放在托盤上,回頭看向她,神色平靜無瀾,“你打算這樣到什麼時候呢?終究不是長遠之計。”
安平點了點頭,無奈的長歎一聲,“我當然知道,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姐姐,等你一走,我的日子恐怕就更難過了。”
她說罷執起染傾的手,憔悴枯槁的麵容又多了幾分落寞,秀眉緊蹙,微微歎道,“皇上自從上次來了之後,便再也沒踏進悠然宮一步,總是做個樣子,他也不想做,可見對上官府是有多麼厭惡。”
染傾目光如水沉靜,神色寡淡,嘴角卻若有若無的勾著一抹笑意,“可皇上進來也未召他人侍寢,聽聞這幾日河南水患,皇上一直在金殿禦清宮處理政事,已經幾日未踏足後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