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傾輕輕點了點頭,湊上前一步說,“太後如今已經是萬人敬仰的太後了,隻是,皇上並非太後親生,後宮大權又落在皇後手中,太後除了一個美名頭銜,還有什麼?”
“放肆!”太後怒視著她,被一個小小的將軍之女戳中心中痛處,她臉色鐵青,頓時陰沉下來的臉色比冬月的天際更加陰冷。
染傾不卑不亢的站在原處,目光一直緊盯著她,“臣女可以幫太後得到您想要的一切。”
太後盛怒的目光中閃過一絲驚錯,眼底的怒意被疑惑充滿,“是嗎?你可以做什麼?”
“臣女能幫太後奪回後宮大權,奪回原本屬於太子的寶座,奪回太後想要的一切!”染傾目光彎曲,一絲難以言喻的霸道和陰冷,自信與狂妄盡收眼底,太後閱人無數,見到她那麼堅定狠辣的目光,都不由得震驚三分。
“我憑什麼要相信你?”太後清冷的目光透著幾分嘲笑譏誚,“你隻不過是一個將軍之女,又有何本事?”
染傾慢慢上前一步,她將藏匿在水袖之中的信箋拿出,給太後過目,淺笑嫣然道,“這是臣女搜集的證據,先帝在時,皇上出征討伐亂黨,卻與亂黨謀和,意圖儲君之位。”
太後目光緊緊掃過她手中的信箋,將信不疑的睨視著染傾,一雙皺紋布滿的眼神裏寫滿驚恐,“你是怎麼得來這些東西的?”
染傾不緊不慢的淡淡一笑,低著頭緩緩道,“父親在朝為官,一心忠心先帝,暗暗搜羅了不少不利先帝的事。”
太後輕輕的蹙著眉頭,目光幽深的飄到她精致的麵容下,忽然深不可測的一笑。
“好,隻要你能幫我達成一切,我便許你一生榮華富貴。”太後陰險狡詐的目光緊盯著染傾,她輕輕揚起眉梢,華貴的目光裏帶著三分欣賞七分驚錯。
染傾啞然,她要的怎麼會是榮華富貴呢,她要的是紜赫與陌月永不超生。
太後從袖中伸出了手,拍了拍染傾冰涼的手臂,“你是個聰明的丫頭,既然如此,便時常進宮來看看哀家,陪哀家解解悶。”
太後拿出自己宮裏的腰牌,遞給了染傾,她眉目上揚,徐徐笑道,“太後的吩咐,臣女一定謹記。”
太後笑著拍了拍染傾的手,二人一前一後徐徐朝著戲台的方向前去,還未到戲台已經傳來昆曲的聲音,絲絲婉轉,絲竹管弦聲此起彼伏。
紜赫與陌月見到太後入席,便紛紛起身,眾人也隨之起身,太後隻是福了福衣袖,坐在鳳座之上,太後身邊的安女官搬來繡凳給染傾坐下,眾人望著幕台,專心致誌的聽曲。
陌月的目光時不時的落在染傾身上,一曲戲終了,陌月抬起手中的酒盅,麵色溫和淡雅,遙遙相敬,“上官姑娘,本宮敬你一杯。”
染傾雙手端起酒盅,徐徐起身,她麵色波瀾不驚,嘴角處噙著一抹淡然無痕的淺笑,臉上卻無絲毫笑意,“皇後娘娘,這杯酒應該是臣女敬你才是。”
見到陌月,她心中翻滾的恨意綿綿不絕的襲來,要將她整個人吞噬,她低眉勾唇,連笑意都帶著幾分嘲諷,“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