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傾站在人群之中淡淡淺笑,不禁微微冷笑,等紜赫登基為帝,這一切才算是真正的開始。
雲倦冷豔清麗的麵容楚楚動人,孱弱的浮動著裙擺,嬌滴滴的站出來,輕聲道,“先皇駕崩,這儲位之事與後宮無關,本宮身為宮妃,本不應該管朝堂之事,隻是,皇後口口聲聲要拿出遺照,而殊不知大慶曆代遺照藏於金殿匾額之後。”
阮國安率先站出來,點頭道,“雲貴嬪娘娘說的沒錯,曆來遺照皆是放在匾額後,隻要取來便能真相大白。”
顧離雙手背立身後,他悵然無奈的淺歎的搖了搖頭,染傾疑惑的目光凝視著顧離,為何爭執如此激烈,顧離卻不發一言。
侍衛取來匾額後的遺照,交給紜赫,紜赫拿起詔書,雙手遞給皇後。
“紜赫,你假傳遺照,該當何罪?”皇後臉色發白,渾然不覺自己已經青筋跳動。
高公公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了幾個響頭,請罪道,“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是奴才欺騙十四皇子,是奴才的錯。”
“來人,將這個狗奴才拖出去斬了!”皇後怒火衝天,不顧儀態的踢了高公公一腳,指著羽林軍怒吼一聲。
紜赫身邊的黨羽眾多,而且他手段毒辣,一直能讓人為他所用,而不背叛他,染傾靜靜的望著朝堂上的一切,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大局已定,如若顧離再不動手,那麼紜赫登基,必成定局。
染傾將目光死死的釘在顧離身上,他麵色深邃沉寂,卻不出一聲,隻是靜靜的看著皇後與紜赫之間的博弈。
皇後顫抖的手小心翼翼的打開遺照,她深吸了一口氣,將遺照丟在地上,驚慌失措的退後了幾步,“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阮國安率先一步撿起遺照,宣讀道,“朕自即位以來,恭秉誠孝,不辱皇命,朕之十四子紜赫,天資聰穎,勤政愛民,太子荒淫無道,驕奢淫逸,特此欽立十四子紜赫繼承朕之大統,廢太子為庶人。”
太子整個人恍如雷擊一般,木然抬起頭,兀自瞪大雙眼,先皇居然廢他為庶人,立紜赫為帝?這實在是匪夷所思,簡直讓人無法相信。
紜赫漆黑的墨色黑眸深不見底,分不出是喜是憂,染傾眼瞼低垂,投下一層細密的陰影,她略有所思,皇後發瘋似的尖叫起來,驚慌的倒退幾步,連發髻都散亂開,她瞪大雙眼,仿佛見到一頭猛獸,“不……這不可能!絕不可能!”
染傾悄悄抬頭,隻見紜赫已然大步走上龍椅,他雙手一揮,群臣下跪叩拜,獨獨顧離站在人群之中,他的唇角浮動著一絲恍然無聲的笑意。
“欽天監。”紜赫高坐龍椅之上,他眉頭冷凝,命令道,“擇黃道吉日,進行冊封大典。”
欽天監連忙下跪接旨,紜赫掃了一眼瘋癲失常的皇後,淡淡的說,“皇後娘娘為六宮之主,太後之位當之無愧,隻是,因先帝去世,太後因思成疾,如無召見,免於請安。”
染傾慢慢抬眸,她目光平靜無痕的望著高高在上的紜赫,他已經登上了九五之尊的寶座,隻是,這才是她真正報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