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大太太見兒子過來,微微一笑,把手伸去慈愛地摸摸他前額,“天氣涼了,出門記得多穿,別感染風寒,娘會擔心的。”
丁彌騫點頭,“我會的。”
房內壓抑氣氛並沒因為他的到來有所緩解,相反,丁老爺徹底拉下臉,“沒事在房間呆著,別往外跑,好好看著你那表姐,別讓她到處招惹不該招惹之人,得罪柳府有她好果子吃。”
“看不住。”丁彌騫搖頭,“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
“哼!”丁老爺冷笑,“這得問你那好娘,沒事兒像老母雞抱窩,別人家的閨女成年待在丁府算個什麼。”
丁大太太皮笑肉不笑,“是啊,髒東西都該處理掉,比如某些人的姘頭。”
丁老爺努力壓製住火氣,脫鞋上榻,放在桌上的湯藥半口未動。
房內太過壓抑,丁彌騫不想繼續,和丁大太太知會一聲,步出房門,念頭幾轉,朝沉月含的眉含軒步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三章
眉含軒內靜悄悄的,不似有人在,丁彌騫站在院門處朝內一掃兒去,蹙眉,現下這個時辰,按理說沉月含應該回來了,莫非出了意外?如果還在巷子閣,和柳子奇碰上可就不妙。
沒腦子的女人!
他有點猶豫要不要趕去巷子看一看,一旦去了,必然有所牽扯,扶額,為何不讓他消停兩日?有一個愛惹禍的表姐,人生最大倒黴。
……
連歆織的預感一向很準,鑽進被窩輾轉反側,和她同樣的還有同屋三人。
霖彩兒提議道:“要不,我們聊會兒?”
喬漫第一個答應,隻要一閉眼,不久前莫鍾被抓的那一幕就在眼前晃來晃去,晃的她心煩意亂。
連歆織說:“我做噩夢了,可能會夢個幾晚上。”
“同夢。”李碗從被窩鑽出頭來,原本她整個人蓋住被子半點不露,這會兒坐起卻是滿頭大汗。
李碗平常睡覺喜歡踹被,不愛多蓋,今日如此反常是受了刺激,她道:“我有可怕的預感,萬一,萬一有一天我也像王典一樣被弄死,你們記得和我爹娘說一說,讓他二老別難過。”說到最好,她已然哽咽。
喬漫嚇一跳,鬧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膽小,“你別瞎說,嚇死我了,人家王典是為美色犧牲,你還看上莫鍾了不成?”
霖彩兒若有所﹌
鴇子默默地領兩人朝不遠處廂房行去,一邊走一邊偷偷拍胸口,暗道:想不到那兩個姑娘有點背影,引來好幾個來救人的,她差點因小失大釀成大禍。
丁彌騫不知鴇子內心如何作想,但見她有點心虛的小眼神和一臉紅紅綠綠,不禁暗自猜測沉月含是不是真的出了點意外?
鏢師拍拍他肩膀,示意他別擔心。
他點頭,手指蹭蹭鼻子,這股胭脂味道,夠了。
……
鴇子敲一敲柳子奇所在房間的那扇門,一臉賠笑進去,道:“柳公子,這兩位是來看姑娘的,想來你們應該認識,小婦人便不打擾了,告辭告辭!”
柳子奇點頭,不置可否。
丁彌騫一眼就瞧見坐在地上無聲哭泣的沉月含,她兩條手臂上的袖子都破了,整個人很淒慘,不得不承認,這樣的她,他從沒見過,不禁頭疼。
“把你表姐帶回去,別讓她在這裏礙眼。”柳子奇抱住莫鍾,將人輕柔放置榻上,回頭對來者冷聲道。
“不必你特意告知,我自然知道。”不曾朝對方看一眼,丁彌騫神色淡然,脫下外套裹在表姐身上,將人拉起。
沉月含左臉頰一個巴掌印,非常清晰的印在白嫩臉上,她目光帶著委屈,可憐兮兮望著自家表弟。
丁彌騫被她看的發毛,奈何在外麵不好多說,牽著人就走。
鏢師多看了一眼柳子奇和莫鍾,這個時候他是不好插嘴的,跟著丁彌騫兩人身後默不作聲。
路上,沉月含哭夠了,問自家表弟為何會來找?
丁彌騫眼一睨她,道:“因為知道你太蠢。”
她更委屈了,想如往日一般開口罵,但思及對方剛剛帶自己出來,便不好張嘴了。
到了分岔路口,鏢師招呼一聲要回家,丁彌騫朝他點頭,道謝一番算是暫時告別,說改日請他吃飯。
少了外人在,沉月含多少放得開了,瞬間大吐苦水,說大漢是從外麵雇來的,一點不可靠,竟然想聯合鴇子一起將她扣在巷子閣,還敢動手動腳,日後有機會一定要報複回來。
丁彌騫心想你自作受,怨得了誰?
沒點準備就去巷子閣,不是羊入虎口麼?
沉月含感慨自己是肉包子打狗,很快的,隨著她嘴巴不斷地講,丁府已在近前,經過一係列不好的事,她決定明日就回廣封城,再不來這躍馬鎮,至於是否糾纏柳子奇,日後再說。
這麼個傷心之地!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三十四章
送表姐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