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聽得驚喜道:“真的?原來你也愛玩風箏!俺家裏還放著兩個風箏,我去拿來咱倆一起玩!”紫娟一樂道:“那你快回去取來,俺瞧瞧好看不好看!”黑子卻說:“既然你會製作風箏,何不也製作一個出來,我拿來跟你製作的比比,看誰的好!”紫娟說:“俺今日不想做,待日後遇上時候總會做一個出來讓你瞧的。再說,心急吃不得熱豆腐,一時半會兒哪來的製風箏的線紙和彩色顏料呢?”
“這算什麼,我給你去找!”黑子滿臉喜色說著,立即回屋裏去問鄭媽,家裏有無製作風箏的材料。鄭媽想了想說有,那是鄭興兒時玩剩的,隻是一時不知擱在什麼地方,然後就下了炕各處去尋找。不一會兒,黑子就拿著製作風箏的紙、線和彩色顏料出來交給紫娟,還有一把小剪刀。這時紫娟反倒謙讓起來,讓黑子先做,說自己做得不好,又很久沒有做了不免手生,生怕做出來樣子難看丟人現眼。黑子說自己愚笨,從未做過,要讓紫娟做,好說歹說紫娟才應下來說試試看吧,就著手開始做。黑子興趣濃厚地瞧著紫娟做風箏,讚賞不已,驚歎著誇了一陣紫娟,才轉身出門回家去取風箏。
紫娟的確身手不凡,她做的是一個老鷹頭風箏,先用筆勾勒出圖案,然後用剪刀剪下,開始一樣一樣著色,各道工序做起來很是輕車熟路,連鄭媽都看得入迷,稱道不已。紫娟剛把風箏製作出來擺在那兒,黑子便手中拿著兩個風箏走進門來。三個風箏擺放在一起,相形見絀,黑子對紫娟製作的風箏讚不絕口,誇獎紫娟心靈手巧,做的風箏美觀大方,不落俗套,別具風格。鄭媽也讚賞不已,說這個老鷹頭風箏製作得栩栩如生,活靈活現,放飛上天,怕不以假亂真?紫娟說,小時候,母親教給她會做四種樣式的風箏,現在別的都想不起來了,隻會做這種老鷹頭風箏了。鄭媽一時高興,就提起鄭興來,說:“鄭興小時候也喜歡製作風箏玩,他愛做一種叫美人魚的風箏,製作出來魚頭魚尾都活脫脫的,每到春夏之際風力好時,就和紫薇一起到外麵去放自己製作出來的風箏玩。”
不料此言一出,紫娟臉色微變,心中竟不由湧起一股醋意來,一迭聲地問道:“鄭媽鄭媽,俺問你,紫薇姐姐一定長得極好看吧?何時見著紫薇姐姐也算幸運!鄭媽,紫薇姐姐她也會製作漂亮的風箏嗎?”鄭媽不覺神情凝重起來,沉聲道:“紫薇是長得極好看的,也像你那麼漂亮,要不,她怎麼會被朝廷選秀選中呢?她也和你一樣心靈手巧,會製作精美漂亮的風箏,跟鄭興從小一起玩著長大,兩人青梅竹馬,隻可惜遭了那樣的不幸,如今與鄭興天各一方,不知流落在了哪裏……”
見鄭媽說著已是眼圈紅紅,眼眶裏有淚水湧出,紫娟不禁一怔,連忙轉了話題,把黑子取來的兩個風箏拿在手裏,問黑子道:“黑子哥,這是一對鴛鴦蝴蝶風箏,也很好看的,是誰製出來的?”黑子略一尋思告訴紫娟說,那是他兒時見別人玩風箏自己也哭著要玩,山花嬸子為他製作的,倒也不算賴,隻是翅膀小了些,遠不如紫娟妹妹做出來的漂亮。紫娟聽得臉上登時飛來一片紅雲,羞澀地道:“黑子哥,你別總誇人家,讓人家怪不好意思的。再說,風箏到底好與不好,還要看放飛起來的走勢如何呢!”
“你倆別演說了,快出去放吧,鄭媽也好久沒看到放風箏了,也要出去看看。”鄭媽見紫娟虛懷若穀,高興道。
紫娟與黑子便拿了三個風箏說笑著往外麵走去,鄭媽自己也興致勃勃跟了出來,怕外麵著涼,披了件衣服,站在一邊看紫娟和黑子在一處寬敞的地方放起了風箏。紫娟見鄭媽一身病態,笑吟吟道:“鄭媽,俺做這個老鷹頭風箏,就是要讓它把所有晦氣全帶走,把鄭媽身上的病也帶走,讓它漂洋過海,落到天涯海角去。”鄭媽苦澀地一笑,道:“這丫頭,還名堂怪多的,這隻風箏真要能帶走晦氣和鄭媽身上的病魔,鄭媽就進廟裏給燒炷高香去。”
黑子聞聽一怔,驚喜道:“紫娟,你若能把這一對鴛鴦蝴蝶風箏也能說出個名堂,我倒真服你了!”紫娟就說:“黑子哥,俺這時也才想起,這對鴛鴦蝴蝶風箏也得有個名堂,把上麵寫幾句祈祝福平安的話吧,讓它飄落到興哥他們背糧運草的兵站那邊去,保佑他們平平安安盡早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