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8章(2 / 3)

保順咧嘴一笑道:“你們放心,到我喜得貴子的那天,我保順一定請大家痛飲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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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懷著對老爺子去世的沉痛心情,送別鄭興一行回來一進院門,失聲喊了聲“爺”,顧不得跟母親搭話,便滿臉悲淒地一下撲到爺的靈前跪地放聲號啕大哭起來。一直跟在黑子身後的那兩個壯漢張彪、王巨,見黑子無比悲傷跪地號啕大哭,便也上前跪下十分虔誠地磕了幾個頭,拜了幾拜,然後默哀半晌才站起身來,圍觀的人群不約而同將目光齊刷刷地投在了這兩個外來的壯漢身上。

等黑子大放一陣悲聲,一邊候著的黑子娘杏花趕緊上前將兒子拉了起來。黑子喊了聲“娘”,一頭撲進母親懷中,母子相見,悲喜交集,頓時相擁相抱悲戚了好一陣工夫才分開。

黑子娘杏花滿臉激動地說:“自吾兒逃出去後,娘日盼夜盼,總算把吾兒盼回來了!”

“別難過了娘,兒子這不是回來了嗎?娘,這是兒子的兩個朋友,娘認識認識!”黑子穩了穩情緒,對母親說道。黑子娘杏花連忙道:“這好,這好,快回屋裏坐!”說著掀簾將張彪、王巨迎進屋裏。

飯後,黑子便將二人安頓在後院一間客房歇下,說趕了一夜的路,讓二人好好歇乏,三人泡了茶閑話起來。張彪、王巨與黑子相識純屬邂逅,三個在家犯下事的人萍水相逢無意間混在一起,但在很短的時間內三人交情已非同一般。張彪久涉江湖眼觀六路,進到趙家幾眼就看出老爺子之死非同尋常,於是一臉驚疑向黑子打問起了老爺子的死因,黑子將爺為仗義行俠、抱打不平被縣衙役一掌推倒致死的事如實告訴了他倆。張彪、王巨聞聽十分憤慨,眼裏立時射出兩道凶光拍案而起,說這些人對趙家的欺侮就是對他們的極大侮辱,是瞎了眼睛,大聲揚言非要為趙家人出這口惡氣不可。黑子見架勢不對,趕緊上前拱手相勸道:“二位兄弟息怒,此舉千萬使不得啊!”

張彪早已按捺不住自己的一身江湖義氣,額頭暴著青筋瞪大眼睛問道:“黑子兄弟,你說怎麼個使不得?”黑子忙道:“如今衙府官吏橫行肆虐已為常事,誰惹得起?二位兄弟若要出麵去抱打不平,勢必會因此再生出亂子來,可千萬別忘了自己是負案在逃之人,若真惹出是非來被官府拿了去吃官司,一旦露了馬腳,豈不壞了大事!”

張彪聞言,無奈地把頭一搖,用拳頭重重地砸在桌上,桌上放著的兩個茶杯被震得跳了起來。王巨是個明白人,這時還是保持了幾分清醒,見張彪一時竟為此事氣得怒不可遏,開口相勸道:“張彪,黑子兄弟所言極是。你我身處他鄉異地,人地兩生,切忌惹是生非,千萬別因小失大惹出麻煩來!”張彪點點頭,憋在那裏不吭聲了。

黑子上前將杯中的茶水續上正想轉移話題,外麵卻猛然傳來人嘶馬叫的喧鬧之聲。三人登時驚惶不已,張彪立刻豎起耳朵問道:“外麵怎麼了?”黑子說:“聽說尉遲恭統領五萬大軍駐守此地,在各處安營紮寨,我看怕是過軍隊呢。”

三人說著急忙跑出站在牆根探頭朝外望去,果見一隊隊士兵橫刀跨馬從街上疾步而過,三人直看得發呆。不料張彪探出牆頭的腦袋卻被幾個過街士兵突然發現,頓時引起一個騎馬將領的注意,隻見那將領立時勒馬停下,目光很警覺地朝牆裏望來,三人一下慌了神,匆匆回去躲在屋裏,嚇得把門閂上,站在那裏篩糠。聽得外麵過軍隊的人馬喧鬧之聲依然一陣緊似一陣,三人神色更加慌張,誰也不敢說話,生怕外麵官兵當他們是什麼探子進來拿下。可頓飯工夫過去,軍隊已然絕塵遠去,卻未見有什麼橫禍飛來,虛驚了一場,被嚇出一身冷汗。張彪深深噓出一口氣,穩了穩神,道:“黑子兄弟,我跟王巨此來,本想在此安靜地避一陣子風,可目下看來,此處也非久留之地,得趕緊離開,免得生出什麼不測來。”

聞聽此言,黑子一臉誠意相勸道:“二位兄弟,別這麼草木皆兵的,軍隊一般是不管地方案事的,隻要少出去亂跑動惹出是非來,就不會有什麼可怕的。既來之則安之,我看二位兄弟還是住下多玩幾日,逛逛這裏的名勝古跡吧!”張彪仍然心有餘悸,尋思半晌,道:“兄弟這份情義我倆領了,此地兵荒馬亂,動蕩不安,絕非久留之地,萬一住下生出什麼事來,豈不連累著兄弟你?”

黑子看一眼張彪,不屑地一笑道:“哈哈,我平時一直把你看做是一條氣壯山河很有膽識的漢子,想不到剛遇著今日這麼點事,就把你嚇得屁滾尿流了!”張彪卻未被黑子的話激起來,凝眉沉思半晌,說:“何苦呢,明知此地是險境,我倆為何光著腳丫子走刀刃,要自取其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