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於是找機會潛入了已經廢棄的切爾諾貝利城,找到了當年因為核泄露而倉促撤離的基地,獲取了儲存在硬盤之中的那份寶貴的資料。
然而,可惜的是當時的天道還隻有半份,其中還有很多關鍵的問題無法解開。
於是,他就開始尋找能夠解開DNA基因序列之謎的辦法。
事情要分兩頭說,1986年,還發生了另外一件事,不過是發生在我的身上,我當時還很年輕,作為我國駐聯合國救援組織的特種部隊的一員,在前蘇聯發生核泄露事件之後的第三個星期,就隨隊開進已經廢棄的切爾諾貝利,組織營救和搶險工作。
也是在那個時候,為了建立軍功的我總是搶著幹最危險的工作,在一次工作服破損的失誤之下,我暴露在核輻射之中。
當時年輕的我倒也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直到三年以後,我患上了嚴重的胰腺癌。
而當時的我已經成為了國際刑警組織的一員,負責專門追查最高機密檔案之中的錢盟首領,領主。
我帶著自己的小隊死死地盯著自己的目標,也因此耽誤了自己看病的最佳時期,胰腺癌晚期的我躺在病床上,瞪大了眼睛,數著生命剩下的最後時間,等著生命時鍾在未來的某一刻戛然而止。
你大概無法理解一個癌症晚期的病人所忍受的痛苦,你要不斷地接受放療,讓各種放射性射線打穿身體,眼睜睜看著自己本來強壯的身體像吸毐人員一樣逐漸變得憔悴萎靡下去。
你根本無法理解一個人看著自己的血管變成黑色,一點點地失去彈性,那就好像看著自己的身體在還活著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腐爛似的。
你除了忍受每天幾十次的劇烈嘔吐之外,還不能吃任何塊狀的食物,你看著自己的頭發成塊地脫落,就好像它原本從來沒有長在自己的身上。
你要忍受肌肉萎縮,渾身無力,你要站在廁所裏十幾分鍾,一邊忍受著劇烈的尿意,卻始終隻能無奈地看著空空如也的便池發呆,你的身體已經徹底的腐壞。
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戰士,我在戰場上麵對恐怖分子的武器時,從來沒有感覺到過恐懼,然而,一年多無法忍受的劇烈病痛卻徹底地把我變成了一個弱者,一個廢人,一個虔誠的生命至上理論的信徒。
我開始感覺到害怕了,看著隔壁床的病人忽然爆發心衰,看著一個個病友被疾病折磨到死,然後蓋上白色的床單,推進恐怖的太平間,成為那裏的一員,我心驚膽戰!
可病魔卻好像一個流連於遊樂場的孩子,它似乎並沒有玩夠,也並不急著取我的性命,隻是希望看我受到更多的折磨。
無數次在寂靜無人的夜裏,我躺在病床上,仰麵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想象著上帝會在那一刻出現,告訴我一個看到希望曙光的辦法,然而,我什麼都沒有等來……
無數次我緊緊地閉上眼睛,逼著自己睡覺,期望在一覺醒來之後發現,一切不過是一場噩夢,如果重來一次,打死我也不會再進入那地獄一般的恐怖地帶。
軍隊的領導很多次地來看望我,最後一次來的時候,帶來了一份“陣亡戰士撫恤金申報表”讓我簽字,我知道,可能是自己的病情已經到了最後的階段,很多事要抓緊去辦了……
望著撫恤金申請表上鮮紅的“陣亡將士家屬將一次性獲得十萬元,或每月3600元的撫恤金資助”的字樣,我以往如此堅定的用來握著鋼槍的手,如今卻抖得無法握住一支鋼筆!
我以前堅信生命無價,直到那一刻,我才知道,原來人的生命真的是可以標定出一個價格的,在那一刻,過往的許多美好而偉大的理想都在現實麵前摔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