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賴從廁所裏溜達出來,他刮掉了身上最後一層角質化的皮膚,重新恢複從容的樣貌,一出來,就感覺到大廳裏沉靜的氣氛,自然也就猜到發生了什麼。
“怎麼?”吳賴仍然用一個問句來打破尷尬的氣氛。
“他……”炎七轉頭,用下巴指了指瓦西裏。
“瓦西裏先生,你要明白,我們是因為跟您的女兒有交情才在這裏,以一種比較禮貌的態度詢問天道的下落,否則,單單作為危害世界的錢盟組織重要成員,我就可以把你交給國際刑警組織,在那裏,就不是這麼容易過關了,他們可能有一萬種方法把天道的下落從你的腦子裏摳出來……根本不用通過你的嘴!”鄭摯思忖了半晌,悠悠地說道。
“不要!”安娜驚恐地瞪大了眼睛,“吳賴,你說句話啊,我知道你是他們的頭頭,不要這麼絕情好不好?”
吳賴無奈地聳聳肩:“很抱歉,事實上我也隻是一個小跟班的,鄭摯才是這次任務的主腦!”
“鄭摯!”安娜走到他的麵前,“如果你要把我爸爸交給國際刑警組織,那就請你先把我殺了吧!”
鄭摯歪著腦袋看了安娜半分鍾,忽然呆笑了一下:“安娜小姐,我提醒你注意一下,我跟吳賴他們不是同一類人,他們是無組織無派別的,而我是歸屬於國際刑警組織的人,我有自己的任務,為了我的任務,為了地球的未來,人類的存亡,即使需要殺掉你,我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你!”安娜一見自己的要挾沒有用,隻好萎靡了下來,低聲囁喏著,那……我去跟爸爸說說!
“您最好能夠說得通,不然的話,我也不能保證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再有幾分鍾,國際刑警組織的救援隊就會到達這裏,很顯然,到那個時候,連我說了都不算了!”鄭摯尷尬地一笑,又覺得自己話說得重了,便用鼓勵的目光看著安娜。
安娜轉身,走到瓦西裏的麵前:“父親……”
瓦西裏長出一口氣,默默無聞地看著安娜:“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父親……我知道,您不想說或許也有您自己的苦衷,但我想提醒你的是,這次人類大劫難的關鍵鑰匙就握在你的手中,隻要您的一念之善,就可以拯救無數的人,所以,無論您出於什麼樣的考慮,請幫助我們一下,就當是女兒的請求好嗎?”
“安娜……”瓦西裏哀歎一聲,“領主不會放過我們父女的!”
“吳賴可以保護我們!”
“他?你可以信任他,但我不能,安娜,你根本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全世界的災荒瘟疫,世紀災難,我並不是不知道,但……我無能為力!”
“您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固執呢?”安娜的聲調抬高了一些,“為了領主所謂的計劃,您竟然能夠不顧生靈塗炭,他給予你什麼樣的承諾?您生命裏真的還有什麼東西是需要別人賜予才能獲得的嗎?”
“領主給我的恩賜,是我不能放棄的!”瓦西裏一臉憧憬的神情,“代價太大了……如果我把天道交給他們,代價太大了,安娜,作為父親,從你很小的時候開始,你所提的要求,有沒有一次是我不答應你的?尤其在你的母親死後,我把你當做掌上明珠一樣的愛護著,隻要我力所能及的事情,哪怕再艱難我也會為你去辦到,可這一次,原諒我不能讓你任性,僅此一次!”
“我不要!”安娜一看父親如此決絕,也著急了起來,表情變得如此嚴肅,“如果你現在不答應,那麼,我們就不再是父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