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市忍不住問自己,他真的了解竹井結衣這個人嗎?
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幸村精市卻想了一夜都沒有得到答案。
第二天,幸村精市頂著不太好的精神到了學校,注意到他臉色的同學都以為是感冒還沒有好全,紛紛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幸村精市一一應了下來,眼中看的始終是坐在斜對麵對此不聞不問的竹井結衣。
課堂上,幸村精市聽了一會課就把注意力轉向了竹井結衣。這個人在上課的時候總是特別專注,即使老師教的都是她已經學會的知識,也不會在這方麵表現出任何的優越感。
到了課間,如果是在以前,幸村精市會走過去和竹井結衣討論一些上節課說到的知識或是單純的閑聊。而現在,幸村精市隻是翻開了下堂課的課本,雖然落在書本上的視線還是會習慣性地轉到竹井結衣身上。
看到對方和別的學生毫無隔閡地聊著天,幸村精市的目光慢慢變得深沉了起來。他就是釋懷不了隻有自己需要用盡所有才能走到這個人的身邊,隻有自己被這個人單方麵地排斥著,並且一旦靠得太近就會被驅退到原來的位置,然後被拉開更遠的距離。
一個上午,幸村精市和竹井結衣沒有一字半句的交流,所以,高二A組的人都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變化。當下有好奇的學生向幸村精市試探性問了這個問題,幸村精市隻是笑笑並沒有解釋。於是,其他人也知道這個問題不方便再問了。
接下來的幾天,就連其他幾個班級的學生都發現了這兩人的異樣。畢竟兩個人在學校都可以算是風雲人物,以前又都一起同進同出的,現在,看到其中一個就不會看到另外一人在場,肯定是出了什麼問題。便有八卦在傳兩人要麼吵架要麼分手了。
這一天,幸村精市在去往圖書館的路上把竹井結衣攔了下來。周圍看到這一幕的學生,立刻停下腳步好奇地看了過去。幸村精市自然不會讓別人旁觀,拉著竹井結衣進了隔壁的小樹叢。
走到最裏的一顆樹下,幸村精市看著毫無反抗就跟著自己進來的竹井結衣,那張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沒有一點疑惑,就好像那雙平靜得像是一潭泉水的眼睛。從認識的那天起,幸村精市就不喜歡這個人身上的冷靜。
這幾天,幸村精市在嚐試和竹井結衣保持距離,但是,每一天他都會克製不住地去關注對方的一舉一動,最後,不得不承認一個現實——有沒有他的介入,對竹井的生活不會造成任何影響。
原本,幸村精市是想讓自己可以不受動搖,可是,這幾天的疏遠反而讓他越加清楚自己做不到放下。既然做不到,他就不能讓自己被動地在原地止步不前。“竹井,我們之間就一定要把關係分得這麼清楚嗎?”
對上幸村精市此刻看過來的眼神,竹井結衣暗暗垂了垂眼。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會讓這個少年展露出倔強的一麵,她以為以對方的驕傲,在她說了那麼一番話之後會選擇放棄。
竹井結衣重新看向了對麵在等待她回答的少年,“幸村君,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幸村精市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你說。”
“你的目標不止是朋友,而我不會在這方麵給你任何回應,”語氣一頓,竹井結衣的視線落向了那雙在別人眼裏很漂亮的眼睛,“當我們還能做朋友的時候,你會放棄自己的目標嗎?”
在竹井結衣的直視下,幸村精市給不出違心的答案:“不會。”
竹井結衣的表情溫和了起來,“所以,這就是我給你的理由。”
幸村精市皺緊了眉,隨即搖頭反駁:“我不覺得兩者之間會有矛盾的地方,在我們還是朋友的時候,我們相處得還不錯不是嗎?至於我的目標,你不會給我回應,那是我需要去麵對的問題,對你而言不應該會成為負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