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得到想要的答案,幸村精市彎起了雙眼,“當然可以,謝謝你,安藤。”看到他為難就不忍心拒絕……嗎,幸村精市想到了今天在電腦檢索那邊,看到自己借過的書後麵都有一個安藤清夏的借閱者,並且借閱的時間都是從他住院的那個學期開始的,好像越來越可以肯定了。
這段時間,幸村精市曾經旁敲側擊地問過和安藤清夏相熟的同學,得到了幾個頗為關鍵的信息。比如原本苦手的科目變得擅長起來,性格上也比以前活潑了些,還有突然變得技巧純熟的鋼琴。
「每次活動需要用到鋼琴的時候,我都感激我父母在我逆反期時的堅持。因為那個時候的我並不是真的討厭鋼琴,隻是覺得學鋼琴的初衷是父母報的課程,和我個人的喜好無關。所以,在老師要求鍛煉技巧而一遍又一遍重複彈奏同一首曲子的時候,我認為那不是我自己想要追求的東西,選擇了放棄。
後來,還是父母讓我明白了自己對於鋼琴的習慣,早就在我沒有察覺的時候變成了一種喜歡。因為喜歡,才會在放棄鋼琴的那段日子,總是會在有鋼琴聲淌過的地方流連。才會把和鋼琴有關的東西保存得很好,就連別人不小心弄髒一個角落,也會一個人生很久的悶氣。
我想習慣之所以成為習慣,總會有一點喜歡的因素在裏麵。而能夠長久的喜歡下去,就需要付出我們的堅持。」
也許是清夏不會再發送郵件的關係,對於清夏在郵件中提到的有關自身的內容,幸村精市總是能夠很清楚地回憶出來。他知道清夏彈得一首不錯的鋼琴,而在之前,據說安藤的鋼琴隻是一般般。那麼,一個人的鋼琴總不會無緣無故地在短短幾個月內突飛猛進到一種質變。
到了下午的部活,幸村精市準備了畫具,帶著和他彙合的安藤清夏去了學校的花園。本來是想在美術部畫的,但是看到安藤清夏在美術部時的不自在,幸村精市選擇了花園這個很少會有人出現的地方。
然而,幸村精市在花園又一次看到了在裏麵學習的竹井結衣。那次午後偶遇後,幸村精市都沒有再去過花園午休,所以,也不清楚這次的相遇是偶遇,還是對方已經把這座小花園當成了自己學習的小天地。
“我們是來畫畫的。”在竹井結衣看過來的時候,幸村精市率先做了會保持安靜的保證。
落在幸村精市身後的安藤清夏看到竹井結衣抬起臉的一刻,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詫異,還有幾分夾雜的猜疑。“你和幸村君果然認識啊。”
安藤清夏說得很輕,幸村精市和竹井結衣卻都聽到了。於是,幸村精市疑惑地回頭看了她一眼,安藤清夏張了張口想要解釋,竹井結衣在對麵先開了口:“我們在醫院見過幾次。”
幸村精市一瞬了然,那個時候安藤經常會來醫院看他,會遇上來醫院複檢的竹井是件很自然的事。沒有對兩人見麵的畫麵想太多,幸村精市簡單地為她們兩個做了下介紹,然後打開畫具支起了畫架。
安藤清夏按照幸村精市的要求坐在了圓桌旁邊,這樣她也可以把手靠在上麵,讓自己維持一個不變的動作不會那麼難熬。
“安藤,放輕鬆就可以了。”把畫板夾好,幸村精市抬起眼,注意到安藤清夏逐漸變得僵硬的身體,微微一笑,安撫道,“你可以想想平時喜歡做的事,或是其他你喜歡的畫麵。”
安藤清夏茫茫然地點點頭,最後,不知是想到了什麼,隨著幸村精市的話慢慢放鬆了下來,臉上的表情也變得越來越柔和。看到安藤清夏的變化,幸村精市沒有再說什麼話打斷對方現在的出神,從地上拿出畫筆在紙上一點一點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