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奇怪，劉藝守剛才嘴上還在叫喧。
可被黑霧附體之後，他的表情卻忽然變得呆滯起來。
雙目無神，口中流涎。
整個人也像是四肢無力一般，耷拉著腦袋站在原地。
房間內的唐婉被這幅模樣嚇了一跳，試探地喊了聲：“劉導？”
但對方沒有任何回應。
此時，趙夜明帶著一身暗香，推門從衣櫃中走了出來。
“唐小姐就不用費心了！
這家夥今天既然栽到了我的手裏，那我便要好好玩弄一番。
玩兒夠了，再饒他一命！”
說著，他抬起右手，五指微動。
站在門口的劉藝守，忽然挺直了脊背，木訥地轉過身，將化妝室的房門重新關上。
“他怎麼了？”唐婉詫異道。
“一點點小手段罷了。”
這是趙夜明煉製的傀靈。
所謂傀靈，原先是絲戲裏的木頭人偶。
幾百年前，趙夜明還能長時間在外麵活動，所以沒事就溜達著去坊間聽聽小曲兒，湊湊熱鬧。
某次碰到一個在街頭賣藝的年輕小夥兒。
一手絲戲，演得惟妙惟肖。
引得周圍的老百姓連連拍手叫絕。
但趙夜明一眼便看出了不妥，那些被絲線束縛的木偶，全都綁著活人的三魂，外麵蒙著活人的皮。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再往旁邊一看，好家夥，還有幾個裝滿了木偶的大箱子呢！
此舉有違天道，可趙夜明又不是什麼斬妖司、欽天監的人，不好直接出手。
所以，他拐了幾個彎，下了幾個套，將那個小夥子蒙騙進了茶館。
隨後，用一點點好處，加上一紙書契。
便將此人的三魂和所擁有的一切人偶，全都剝奪了過來。
這還沒算完，趙夜明又利用欲望之神的能力，親自把這家夥煉製成了升級版的木頭人偶，也就是他現在使用的傀靈。
沒有肉體，隻剩殘魂。
安全穩定，操控距離遠。
而且附身之後，不管宿主意誌力有多麼強大，都會被他所控製。
相當方便實用。
隻不過，每次使用都需要消耗兩點魂力，稍微有些貴了！
當前這個情形，趙夜明本可以讓劉藝守脫光了衣服，往台上跑兩圈。
但說實話，實在沒什麼必要。
不僅浪費了珍貴的魂力，還間接刺瞎了看客們的眼睛。
可謂損人不利己。
劉藝守雖然品行不端，為人勢利。
但不管怎麼說，他也算是在圈裏混出了個名堂，留著倒還有些用處。
傀靈附身之後，除了可以操控他人之外，還能獲得宿主的短期記憶。
趙夜明掐訣讀取對方的記憶，卻立即被腦海中的畫麵震驚到了。
若不是他活了千八百年，見得世麵多了，說不定還真會當場迷了心智。
他轉頭看向唐婉，眼神微動。
唐婉不解，回以疑惑的目光。
趙夜明清咳兩聲，問道：“劇組的更衣室裏，是不是掛著一個貓頭鷹的擺件？”
唐婉想了想：“好像是有一個，怎麼了？”
“那就對了，貓頭鷹的眼睛裏裝著針孔攝像頭，回頭你注意一下！”趙夜明一臉嚴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