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遠處不斷傳來的槍聲,打破了港島多石街的寧靜。
隻見一個身穿花格子的青年男子,踉踉蹌蹌地出現在了街頭的水果店前。
他的頭上灑滿了汗水,一道猙獰可怕的刀疤橫在右側臉頰上,眼神裏透露出濃濃的恨意。
右小腿被子彈穿透,鮮血沿著褲管嘩嘩流淌。
“站住,別跑!再跑我們就開槍了!”
很快,在他的身後響起了警察即將追上來的聲音。
青年男子向後看了兩眼,又緊了緊抱著懷裏的棕色皮包,一瘸一拐走進來旁邊的陰暗汙水巷子裏。
過了不到三十秒,兩名穿著水綠色短袖軍裝的警察也出現在了街頭,他們也是滿頭大汗,氣喘籲籲。
其中一人戴著黑框眼鏡,二十歲出頭,手裏拿著一把點三八手槍在不停張望,看看能不能找到青年男子的一些蹤跡。
他是剛剛從警校畢業不久,身材瘦削幹練,小寸頭一字眉,有一雙鷹眼銳利的眼睛,觀察事物細致入微。
很快,他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地麵上有一灘灘血跡,連忙招呼一旁的警員同事,繼續沿著血跡追擊。
他的同事是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滿臉堆起肥肉,留著一撇小胡子,正扶著一顆葉子樹在大口喘著粗氣。
在聽到同事李文彬的招呼後,有氣無力的擺擺手,示意讓他繼續追擊,自己要休息一會兒。
正義心旺盛的李文彬有些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拿穩點三八手槍,頭也不回地繼續追了過去。
這個中年油膩大叔掏出白手帕,肥大的手掌輕輕擦拭臉上的汗水,似笑非笑地看著李文彬的背影,露出了輕蔑的眼神。
他稍微整理了一下短袖軍裝,向著不遠處的水果店走去,臉上的笑容變得特別猥瑣。
“老板,有橘子味的冰鎮汽水嗎?給我來一瓶。”
說完,他就從口袋裏掏出兩枚五元的硬幣,用力拍在了櫃台上。
戴著一副老花鏡的水果店老板正躺在折疊椅上睡午覺,聽到門口有顧客進來,就匆匆穿上拖鞋站起來,滿臉堆笑遞給中年警察一瓶冰鎮橘子水,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就像秋天破敗的菊花。
“好的,阿Sir!給您,盛惠十元,謝謝。”
中年警察接過老板從冰箱拿出來的玻璃瓶汽水,打開瓶蓋,仰頭灌了幾口。
二氧化碳氣體直衝喉嚨,帶走了體內多餘的熱量,這才感覺心情舒暢,絲毫沒有理會剛從警察畢業的李文彬會發生什麼事情。
“冚家產,這麼熱的天就不應出來搜尋線索,坐在警局吹風扇不好嗎?”
警察張國富一邊吹著風扇乘涼,一邊抱怨那個正在抓賊的青年同事李文彬沒有絲毫的人情味。
他的肥大身軀在凳子上不斷扭動,木凳被壓得吱呀吱呀作響。
水果店老板心痛地不停暗地咒罵,臉上卻依舊堆滿了笑容,陪著中年警察繼續聊天。
午後的陽光特別燥熱,刺椿頭的葉子毫無力氣垂在路旁,蟬在樹上不停的哀鳴,街上的行人寥寥無幾,基本上都在家裏歇晌。
這裏已經十多天沒有下雨,馬路邊上一陣熱風襲來,滾滾熱浪卷起了一張廢報紙,在空中不斷飛舞。
就在水果店老板和中年警察看不見的街道左側陰暗汙水巷字旁,一個透明水晶護罩非常突兀的出現。
它正在急速擴大,撞斷了路邊的電線杆,擠斷了老化的電線,當水晶護罩的直徑達到了十米,才慢慢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