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拓本舊照(1 / 2)

本來我想著不管什麼要緊的事,總得先到賓館酒店之類的地方歇歇腳,見了我堂叔之後再說吧。可是一出站就瞧見我的堂叔已經等在那了。

我問堂叔:“什麼情況把我從杭州領這來?”

他沒理我,隻是催著我快上車,臉色異常的凝重。

我堂叔不是一個嚴肅的人,二爺爺當年正趕上毛主席說“人多力量大”,所以拚命的生。一共六個孩子,上五個全是女兒,隻有堂叔這麼一個老來子,所以打小就特別慣著。

當年也是縱貫杭州,人稱西湖小霸王的李六爺。端過土銃打過鳥,防空洞裏撒過尿,剛施過肥的菜園子裏也打過滾兒。什麼操蛋的事情他都幹過。名副其實的攪屎棍,經常把二爺爺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反正他就是一個嬉皮笑臉,沒臉沒皮的老小子,天塌了都能當棉花糖吞了,那心寬的跟大西洋似得。

我還真是沒見過他這麼嚴肅的表情,於是也不敢哈啦了,跟著他們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上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開著車,一頭幹練的短發。要不是後視鏡裏瞧見她細眉桃眼,真沒法從她隆腫的羽絨服下瞧出女性特征。

而男的板寸頭,墨鏡遮臉,軍大衣裹的比我還嚴實,時不時的咳嗽兩聲,一副病秧子要殯天的樣子。

隔了好久,堂叔才冷不丁的開口叫我。我臉色一正看向他。

他歎了口氣,好像也才剛緩過勁來一樣,對我說:“他們找到一些東西,我已經確認過了是你爹的。還有一具屍體,你等下瞅瞅。”

頓時我腦子就炸了鍋了,嗡嗡嗡的什麼都聽不見。我爹!他不失蹤了嗎?怎麼又找到了?在哪裏找到的?怎麼找到的?又怎麼會成為一具屍體?意外還是被殺?

心裏有好多問題,可是這一刻都問不出來。隻是恍惚覺得我是在做夢吧!

我情願一直都以為我爹是失蹤了,最不濟跟別的娘們跑了也行。總比他死了讓我心裏好受。

八歲以前,我都是跟老爹生活在北京的,直到他失蹤後,堂叔才帶我去了杭州,之後我就再沒回來過。京片子不會說,倒是老蔣的一口的“娘西瞥”講的挺溜。

民國的時候我們李家是大戶,那時還沒實行一夫一妻製,除了正房,還有妾侍。我爺爺是正房長子嫡孫。二爺爺是庶出。

後來留洋風起,我爺爺被送出國深造,正好躲過了中國最混亂的時候,也因此和家裏人失去了聯係。直到新中國成立他才回來。靠著在國外學習的知識,在新政府當了官。

而我二爺爺在那個顛沛流離食不果腹的時代裏,竟然意外從了商,在浙江發了家,之後就定居杭州了。

兜兜轉轉找了幾十年,終於聯係上的時候,我爹卻失蹤了。

一棟老幢樓前我們下了車。北京都是供暖的,室外風雪交加,室內溫暖如夏。脫去了外麵厚厚的軍大衣和羽絨服。

打眼我就瞧見那個病秧子軍大衣下竟然是件白大褂。胸前還別著一個胸牌“司徒法令”,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醫生。而那個女的一身軍裝,帥氣淩人,也是個上校級別的。

本來我想著不管什麼要緊的事,總得先到賓館酒店之類的地方歇歇腳,見了我堂叔之後再說吧。可是一出站就瞧見我的堂叔已經等在那了。

我問堂叔:“什麼情況把我從杭州領這來?”

他沒理我,隻是催著我快上車,臉色異常的凝重。

我堂叔不是一個嚴肅的人,二爺爺當年正趕上毛主席說“人多力量大”,所以拚命的生。一共六個孩子,上五個全是女兒,隻有堂叔這麼一個老來子,所以打小就特別慣著。

當年也是縱貫杭州,人稱西湖小霸王的李六爺。端過土銃打過鳥,防空洞裏撒過尿,剛施過肥的菜園子裏也打過滾兒。什麼操蛋的事情他都幹過。名副其實的攪屎棍,經常把二爺爺氣的是吹胡子瞪眼。

反正他就是一個嬉皮笑臉,沒臉沒皮的老小子,天塌了都能當棉花糖吞了,那心寬的跟大西洋似得。

我還真是沒見過他這麼嚴肅的表情,於是也不敢哈啦了,跟著他們上了一輛麵包車。

車上還有兩個人,一男一女。女的開著車,一頭幹練的短發。要不是後視鏡裏瞧見她細眉桃眼,真沒法從她隆腫的羽絨服下瞧出女性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