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的人懵了, 上麵的人也懵了。

下一瞬,下麵的人就炸了, “我的天, 他們不會是從那個死亡隕石群出來的吧!那也太牛了!”

“就是從那個地方出來的,我們都看見了!”

“那算什麼啊,他們可是蟒原!蟒原從死亡隕石群出來就是小意思!看那飛船,沒有一點點的傷痕。”

“不愧是蟒原啊。”這些人對蟒原總有種莫名的崇拜。

頓時,下麵整齊的軍隊突然就鬧哄哄的熱議起來,隊伍亂了, 氣的長官臉發紫。長官也打量著半空中的飛船, 那個飛船任誰也不會認錯, 更何況那圖形張揚的告訴著他們的名號。長官立刻扯著嗓子喊道,“你們別忘了你們的身份!”

這一嗓子還挺管用, 聲音大的所有人都聽到了, 場麵漸漸安靜下來, 他們想起了自己作為軍人的職責,議論聲消失,隻肅穆的正視著前方。

時一看著大屏幕上顯示的場麵,突然覺得有些逗, “你們這麼有名?”即使聽不到這些人的對話,時一也能知道他們大概說了些什麼。

男人有個十分秀氣的名字叫艾裏,艾裏“嗯哼”了一聲表示確定。然後王之蔑視,“你不是也說我們大名鼎鼎聞名遠揚。”

時一突然覺得這家夥的中二比自己前段時間那會兒還嚴重,“得了吧,忽悠你的你也信。”

他沉默了一會兒,道,“但你不能否認我們確實有名的事實。”

“……我沒否認。”時一看著下麵的大部隊,“怎麼辦我們要逃嗎?要是追的遠能源會不會不夠。”

“那就和他們幹一架好了。”艾裏說道。

“說的簡單。”時一嘀咕道。看人確實不想多動,隻得自己想辦法,“還是自己跑吧,不然也沒辦法了。”

“你是真笨還是假笨,你剛剛的智商呢?都被你一次性消費完了?感情你智商還是充值的。”艾裏毒舌起來氣死人,時一也搞不清楚是喜歡他毒舌點還是喜歡他輕浮點。

臥槽,都被帶跑了,喜歡啥,這男人有什麼好喜歡的,又不是自己男人。

時一腦袋卡殼了一下,覺得自己果然不適合應付這種人,和這種人講話不僅僅是掉智商,連最基本的回話都不知道回什麼。訕訕地說道,“你這麼輕浮這麼毒舌,以後怎麼找人。”

“找人?找誰?我誰都不需要找。”

時一:“……你厲害我無言以對。”

注意力再次掃向下麵的人,兩方就這麼對峙著,沒有動作。

如果立刻跑了,飛船的能量根本不夠徹底逃脫,對方如果追上來他們的能量資源比自己多的太多。逃不是辦法,正麵對抗也不是辦法,怎麼辦。

上天就像是故意在整他,一次次的折騰他。如果這是考試,他抽到的永遠就是最難的那套題,不僅坑他的陷阱多,而且每個都讓人難以抉擇,要是一個不小心踩進去,扣的不是分,是命。這才是真正的搏命。

“你在想什麼?思考怎麼才能安全脫身嗎?”艾裏將人扯過來,情不自禁的摸了摸時一的短發,“放心,現在不急,慢慢想。我們不動,他們也不敢動,他們預測不到我們的能源還剩多少,不敢輕舉妄動。”

時一擺脫他的手,離他遠些,“不要動手動腳。”

“知道我被傳出說從帝都安然離開的那件事嗎?”他問。

“知道。”

“知道我當時是怎麼跑的嗎?”像是自問自答,“其實沒傳聞那麼厲害,我們也不是故意過去的,當時一個兄弟被抓,我們不得已要去,我和一些兄弟去救人,結果中間那段路被坑了,讓弟兄們都以為我也落難,當時他們就氣衝衝的開著飛船趕往帝都,完全沒有多想這是不是圈套。那時我們已經成功救了人,一出來就看見那麼大的飛船在那裏就像個活靶子。”

他自嘲的勾起嘴角,講正事的時候不再顯得輕浮,“我出來的時候都懵了,你想象不到那時我的心情究竟是怎樣的。”他第一次和別人,在“陌生人”麵前講這些,像是渾然忘記自己的弟兄也在的情況下,“整個兄弟都來了,感動於他們對自己的忠心,但又想怎麼辦,這些弟兄來了這裏,總不能所有弟兄一起陪葬。所有我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逃,怎樣調虎離山,怎樣聲東擊西。”

時一的腦中似乎都隨著男人的話語清晰的出現了當時的場景。

艾裏帶領著這些弟兄,狼狽不堪的站在那裏,遠遠地就看見天邊半空中浮著的飛船,能清晰的感受到弟兄們的著急與心急。

飛船裏確實鬧成了一團,每個人緊張的做著自己本分的事情,卻又在不約而同的第一眼就看到了隱藏在裏麵的艾裏。激動的甚至揮起手來,又神經兮兮的想伸手將人扯上來,這才發現沒法扯,又得想法子。可是這麼大的東西已經成為了靶子被包圍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