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的眼睛旁邊有一塊小小的看起來像是縫合的傷口,她早就應當想到的,甚至邵澤已經有很多次都表現出來他欠著邵行深什麼東西的樣子。
“那……那麼你的眼睛……”
邵澤又是沉默,沉默已然變成邵澤身邊彌散開來的熱氣,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咖啡店中,縮在這個一個偏僻的小角落中,他驅不散的,苦笑了一聲,他的聲音清晰可聞。
“是啊,在那場車禍中我的眼睛已經被損傷到近乎失明的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眼角膜的更換。”
抿了抿唇角,輕輕歎息一聲,一口咖啡味,“可是哪裏有這麼多的眼角膜能夠用來更換?眼角膜這種東西本身就屬於有市無價的,我的母親來來回回周轉了許多地方,托了許多關係都沒有辦法找到一個適用的。”
“直到……”
“直到?”
“直到邵行深告訴我,可以把已經死亡的傅一先生的眼角膜換下來。”
容漫漫的身體僵硬在沙發上。
這是她從來沒有想到過的結果,怪不得他的父親看見邵澤的第一眼就盯著邵澤的眼睛去看,因為這哪裏是邵澤的眼睛?這裏麵分明融合了傅一的一部分,是傅一的眼睛!
邵澤就是帶著傅一的眼睛在生活!
“邵……邵行深他有這個權利麼?不是需要本人在死亡之前簽署過某種合約才能夠捐獻出去不是麼?”
這個問題的回答者是容漫漫的父親。
“傅一本身就是一個熱情的傻子,早就在他上大學的時候就已經簽署了眼角膜捐獻的協議,他畢竟是邵家人的一部分,身後事由邵家人出來也是應當的。”
容漫漫的父親頓了頓,近乎厭惡的開口,“邵家人,邵家人,嗬。”
跟在邵澤的背後回家的路上,容漫漫連話也多不了幾分,窗外成串的樹影變成了落在她眼眸中的剪影,她在看著,卻總也無心在看著。
“容漫漫?”
倒是邵澤一副好說話的模樣,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這樣子可是不像你啊,安靜下來了?”
時不時晃悠過去的一個商店招牌很亂,高低不平齊的枝椏很亂,來來去去的車輛很亂,容漫漫說她自己的心緒平齊現在看起來儼然是最大的假話。
她現在連說這種假話的功夫都顧及不到了。
細細的想起來,她卻是發現她對於邵行深近乎一知半解,就像是她並不明白這名傅一究竟在邵行深的心中有著什麼樣的地位,明明這般積極的在處理傅一留下來的事物,卻也能夠輕易的將傅一的眼角膜分給邵澤。
那麼她呢?
她在邵行深的心目中又是什麼樣的地位呢?
當初邵行深經意或者是不經意之間說過的那些情話時抱著在怎麼樣的心思呢?
容漫漫本來以為她是知道的,可是今天她卻覺得她好像不知道了,一道困惑的門走進去,眼前是一道她暫時找不到出口的巨大迷宮。
邵澤直接將容漫漫送到了邵家,兩個人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邵行深就站在邵家的門口。
怪不得他的眼睛旁邊有一塊小小的看起來像是縫合的傷口,她早就應當想到的,甚至邵澤已經有很多次都表現出來他欠著邵行深什麼東西的樣子。
“那……那麼你的眼睛……”
邵澤又是沉默,沉默已然變成邵澤身邊彌散開來的熱氣,他這樣一個小小的咖啡店中,縮在這個一個偏僻的小角落中,他驅不散的,苦笑了一聲,他的聲音清晰可聞。
“是啊,在那場車禍中我的眼睛已經被損傷到近乎失明的地步,唯一的辦法就是進行眼角膜的更換。”
抿了抿唇角,輕輕歎息一聲,一口咖啡味,“可是哪裏有這麼多的眼角膜能夠用來更換?眼角膜這種東西本身就屬於有市無價的,我的母親來來回回周轉了許多地方,托了許多關係都沒有辦法找到一個適用的。”
“直到……”
“直到?”
“直到邵行深告訴我,可以把已經死亡的傅一先生的眼角膜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