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秘牢。
庚小滿悠悠轉醒,身下坑坑坎坎的地麵,硌得生疼。
空氣中潮腐的臭味令人反胃。
這是哪……
他轉頭看向昏暗光線的來源,敞開的門外站著一個男人,長的像個窩瓜,看穿著有些奇怪。
“靠撕撲蕾?”
眼前的“窩瓜”男沒有回答,隻是好像在記錄著什麼。
庚小滿當然不知道“窩瓜”此時正寫著“神誌不清”、“胡言亂語”等詞彙。
他看著眼前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人,這到底是什麼情況。
一段段零碎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
劍宗記名弟子……庚小滿。
多年苦練,卻始終不能踏入二品境。
在一次次的挫敗中,執念越來越深,最終被人蠱惑,向所謂的捷徑妥協。
誰知道,迎來的卻是一場災難,成了邪派囚禁的丹奴。
這裏是哪,不知道。
邪派是誰,不知道。
這裏的人大多都是這樣,不明不白的來,不明不白的死。
有流民,有村夫,甚至還有罪犯……
前身雖然腦子不太好,不過運氣還算不錯。
又或許是有一品巔峰的底子,吃了幾次丹藥都沒有殞命,隻是有時寒徹入骨,有時劇痛無比。
直到今天清晨,被迫服用新煉的丹藥,而這一次卻是要命的。
暴虐的靈氣肆意的衝擊著他的脈絡,強大的力量在身體中橫行。
把他生生拔到了三品境。
然而,因為沒有經過納氣階段的蘊養,他在撕裂般的劇痛中,就此身亡。
在理順了記憶之後,庚小滿大致明白了如今的處境。
幸運的是,身體內的靈力已經平穩下來,滋養著身體的傷處,疼痛也已經緩緩的平息。
而且記憶中對靈氣的無力感已經消失,修煉之途並未終止。
不幸的是……
自己穿越後,成了邪派的小白鼠。
即使我現在是三品境又能怎麼樣,還是初期。
記憶中,三品初期放在任何一個宗門,也隻是負責打醬油的,地位上也隻比記名弟子強點。
修煉分九品,每品分四期。
一品煉體,二品納氣,三品同合...…
而下三品……都沒有脫離凡人武夫的範圍。
庚小滿又看向門口的“窩瓜”,他氣息外露的明顯,三品巔峰。
這麼看來……
自己連這個窩瓜男都打不過。
哎,頭禿。
在庚小滿還在想著如何脫身的時候,“窩瓜”先張口發問了。
“你叫什麼?”
這個存活下來的丹奴與以往不同,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不狂躁也不說話,好像是有些癡傻了。
庚小滿沒有說話,他還在整理著有效信息,想著如何脫離此地。
“窩瓜”也不著急,又記錄了一些狀況後對身後的人說道:“把他帶出來。”
走出這間囚室,依然沒有陽光,應該是一處秘牢。
眼前是一條昏暗的通道,光源則僅靠一些石壁上的油燈。
通道盡頭有間開闊些的石室,大概是看押人員的休息之所。
庚小滿在兩個看押的監視下,跟著“窩瓜”邁著石階來到上一層。
這一層並不安靜,各種暴躁的咆哮聲回蕩其中,讓人有些膽顫。
負責看押乙層的邪派弟子很快趕了過來,打開了這個寫著乙六的石門。
“窩瓜”看了眼牢房上的字樣,隨意道:“從現在開始,你叫乙六,記住了麼?”
被押進新石牢的庚小滿並沒有回答他,而是一副呆若木雞的樣子。
因為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幅銀絲繪卷,此刻正緩緩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