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她最在意什麼……”蹲坐在地上,季柏宸呆愣的說道。
“沈墨,沈墨是她最在意的,這麼多年如果沒有沈墨的支撐也許杺悠已經不在了,但是現在沈墨也……能救沈墨的辦法現在就隻有他同胞嬰兒的臍血,這也就是為什麼杺悠明明那麼討厭我,卻要跟我在一起的原因……”季柏宸自嘲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
手心的血跡是他自己弄的,心裏太痛苦了,他需要靠外傷轉移注意力,卻發現無濟於補。
這個時候的季柏宸,是矛盾的,他該怎麼做……才能保住他的女人和孩子。
季柏宸跌跌撞撞的走出了醫生的辦公室,就連雷霆都沒有攔他。
這樣的季柏宸讓人覺得害怕,因為他的眼神,從來都是冷的,可卻從來沒有像剛才那樣空洞過。
就像是收了巨大的刺激,季柏宸獨自一個人走到了醫院的後院,無力的蹲坐在草坪上。
他如此無力,如此絕望。
醫生的話讓季柏宸敢到無能為力,那一瞬間,他竟然慌了。他甚至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一樣。
莫杺悠已經醒了,但是醫生卻要求她留院觀察,雖然表麵上她鬧騰的厲害,吵嚷著要去看小墨,但是雷霆卻十分配合醫生,製止了她。
終於安撫好了莫杺悠,雷霆順著醫院的走廊,走到了後麵。
老遠,他看到了季柏宸坐在草地上,沉重的低著頭。
這不像是他的作風,雖然並沒有多少次的交手,但男人就是奇怪的動物,幾句話幾個動作就好像能了解彼此一樣,男人的世界,其實說複雜很複雜,說簡單很簡單。
走到季柏宸身邊,離他一段距離,雷霆也席地而坐。
“為什麼,不早說。”此時,雷霆心裏也是複雜的,酸澀苦楚。原來季柏宸和莫杺悠,還背負著沈墨的生命。
“醫生說,沈墨最多可以維持一年,如果一年內還是找不到合適的骨髓或者同胞嬰兒的臍血不合適,那他……就沒有希望了。我們的骨髓都不合適,荷蘭的骨髓庫了也沒有匹配的骨髓,所以把希望都放到了新生兒身上,我知道杺悠對我有多恨,但是為了沈墨她卻甘願和我在一起,這足以看出她把沈墨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如果真的像醫生說的那樣,那現在……我麵臨的不僅僅是失去兒子,還有我……最在乎的女人!”季柏宸竟然哭了。
他哭了,那滴淚就順著他的眼角滑下,滴落到草地上瞬間無影無蹤,可雷霆卻看到了。
在這一刻,他竟然有些同情季柏宸,甚至是心疼他。
而且,他剛才說……莫杺悠是他最在乎的女人。
“你知不知道,如果當初不是因為你,杺悠也許現在還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雷霆長出了一口氣。對著夕陽,他幽幽的說道。
“如果不是因為我,她會活的很快樂。如果真的時光可以倒流,我隻會遠遠的望著她,看著她笑,看著她幸福,就夠了。”季柏宸此時嘴角有些淤青,顯得有些狼狽,可是他的心卻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