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雅君掙紮在愛情和感情的旋渦裏,愛情向南感情向北。愛情感情的彼岸都在向她召喚,又都拒絕她踏入半步。
她徘徊她無奈她少助,愛情和感情的製約僅是表麵現象,關鍵環節在於她心飄浮難落地,與愛情感情本身無關。她渴望一段新愛情,卻怕被愛情傷害;她留戀那片舊感情,可是感情若即若離沒定性。卓雅君隻能把責任推給老天爺欠公平,感歎自己命中注定多磨難。
小酒館是她的命根子,也是愛情感情的發源地,保住小酒館,經營出蒸蒸日上的局麵,是得到愛情感情的唯一選擇。
卓雅君給自己打氣鼓勁,站直了別嘴啃地,隻要小酒館巋然不動,愛情和感情的旗幟就會飄啊飄。所以她忍著悲傷壓著憂鬱,第二天早早地趕到小酒館,規劃擴容後的整體布局,力爭把小酒館做大做強。
武林風沒有音訊算作正常,畢竟是新結識的朋友,酒後求婚或許與酒有關,愛情不過是男人們求婚的口頭禪。愛情是什麼,愛情在哪裏,恐怕求婚的男人多數沒研究過,隻知道在嘴唇上在褲襠裏。
司馬相關到晚飯前也沒打來電話,有違兩人交往的常規程序,至少通過禮節性的問候並懺悔,再次安頓卓雅君失控的情感。卓雅君沒怪罪沒惱怒,雖然司馬相關那晚進行過人工操作,事後缺乏快感的記憶。卓雅君卻把那段錄像當成追憶裏的寶,無限地擴大現場規模,體會男人酒後的貪婪和瘋狂。
卓雅君渴望司馬相關的電話,仍然珍惜兩人感情中淺淡的愛情。當然要用司馬相關的話概括,神聖的愛情和感情就變了味。
司馬相關曾經說:男女間根本沒有愛情,所謂愛情是無聊文人們杜撰的,翻看著名的愛情故事,大多數以悲劇結束。比如梁祝比如牛郎織女比如天仙配,用愛情美化男女間關係純粹扯蛋。
司馬相關核心理論的結束語更雷人,愛情感情最貼切的化身叫好感。男女結合在一起,無論取得執照還是婚外野合,雙方必須具備好感。因為好感是促成男女關係的潤滑油。天然的也好,功利的也好,有了好感多相處,沒了好感便分手。多麼簡單的事情,硬是上升到愛上升到情的層次,看著高雅,其實俗不可耐。
卓雅君思想開小差,結合司馬相關的奇談怪論,認真而明智地理了理昨夜的情緒。她的情緒天平開始傾斜,依然歪向司馬相關那頭。雖然司馬相關不承認感情並把這叫好感,但卓雅君定位的感情,正是基於對司馬相關的好感,她對稱呼好感或感情也就無所謂了。她認為司馬相關的好感等同於她的感情,沒必要表達時摳字眼。
司馬相關喝下兩瓶幹紅,回到家裏肆無忌憚地“吐血”。因有上次的經驗教訓,給他捶背斟水遞毛巾的老婆,並沒被見紅的場麵所嚇倒。她隻是心疼地嘮叨:“司馬啊司馬,你就是不聽勸,咱寧可不當局長,也要保住身子骨。身體如果垮塌了,到頭來什麼都是一場空。”
司馬相關意誌模糊,口齒不清地回應:“我的老婆為我好,可你想過沒想過,如果跟局長位置說再見,即使想吐紅都沒機會。身子骨硬朗健壯如牛,依然是空殼白骨。別勸我了老婆,熬過今夜啥事全無,快扶我上床,你也回屋休息吧。”
清空腸胃,司馬相關身體緩過些勁兒,醉意順著下水道流入地溝,變得異常清醒和理智。
夜裏的思維在夜色作用下膨脹,司馬相關聚焦在卓雅君身體的敏感部位。卓雅君的肚子被搞大,自己卻一無所知,換成包“二奶”的男人,也比自己的風格高尚,起碼人家明白何時何地幹過什麼。
司馬相關的思維無頭無緒飄忽不定,想到卓雅君的美麗善良,真該把她娶回家,享受新生活的天倫之樂。可是原裝的老婆如何安置?他想啊想飛啊飛,煎熬到黎明,方睡了點朦朧覺。
早晨上班到單位後,司馬相關推掉一切工作閉關自守,求證魚和熊掌得兼的路線,固執地希望送給卓雅君一張希望圖。中午他也沒出屋,絞盡腦汁規劃設計希望圖,由於核心部位難以自圓其說,希望圖變成渺茫圖,卻固執地環繞大腦轉。
卓雅君獨身無家庭,對待感情問題相對司馬相關超脫些。因為她能拿得起,也可以放得下。
司馬相關則不然,老婆已是他成就婚外好感的障礙。他沒有甩掉老婆的決心和狠心,拿不起也放不下。他的心情比卓雅君苦澀,幾次欲撥打卓雅君的電話,探口風求解答,號碼快要撥出時卻住手,直到下晚班後出關,都沒打成卓雅君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