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平日裏他一向以冷靜著稱，可剛才一看到阿夢異樣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害怕，怕她有危險，所以才做出了那樣不理智的行為。
要說自己是因為擔心她麼？
那樣也太沒麵子了。
還是找個理由搪塞一下吧。
“哦，我看這東西動了一下，怕它傷著你。”
古暮自以為這個理由很是合情合理。可一旁的忘川卻悄悄地笑了，心想：“關心則亂。”
“動了？我怎麼沒看見啊？”阿夢惋惜地看著地上扁扁的，冒出綠水的昆蟲，問道。
“肯定動了，我不會看錯！”古暮硬著頭皮道。
“哎呀，管它動沒動呢，夢兒，你也看了半天了，到底看沒看出來，這些到底是什麼玩意兒啊？”
“是一種飛蛾。因為腹部長有骷髏頭的圖案，所以又叫骷髏蛾。但這種生物一般生活在墳墓或地下洞穴之中，怎麼會出現在這棟居民樓裏呢？”
“有沒有毒？會不會傷人？”
“有毒，傷人，但幸好現在是晚上，他們都在睡覺。這東西和忘川差不多，每天要睡18個小時以上，身上的磷粉可以煉製穿腸毒藥。但如果我們沒有侵犯到他們的領地，或者沒有讓它們感受到威脅，一般不會主動攻擊人類。”
“那咱們接下來可得小心點了！”
千裏的話還沒落地，樓上忽然傳來了“哢哧哢哧”的啃噬聲。起初還是稀稀拉拉，不過幾秒鍾的功夫，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多，好像有無數隻獵狗，再撕咬一頭獵物。
“什麼東西，一股臭味！”千裏捂著鼻子說。
“好像離我們愈來愈額近了。”阿夢補充道。
說時遲，那時快，在手電筒所能照到的狹小範圍內，突然湧入一股黑色的浪潮，還伴隨著吱吱聲。速度移動之快，根本來不及讓人做出反應。
好在他們都不是人，反應速度比正常人類迅速幾百倍。
“站到扶手上去！”古暮命令道。
四人淩空一躍，跳上了扶手。目不轉睛地看著地上的黑浪滾滾而來，紛紛瞪大了眼睛，禁了聲。
原來這些黑色的東西，是一隻隻體型碩大的黑老鼠。每一隻足有小豬仔那麼大，尾巴有身體的兩倍長，移動速度非常快。最特別的是嘴裏的向外支出的兩顆尖牙，看上去鋒利無比。
這群老鼠雖然看似一盤散沙，稀裏嘩啦地跑過來，實則進退有序，每一隻都有自己的位置。跑到該停的地方絕不繼續向前一步，開始“哢哧哢哧”地啃水泥台階。似乎有個什麼東西在領導他們這麼做。
現在，他們終於明白台階上斑駁的痕跡是怎樣造成的了，原來全拜這群老鼠所賜。
“他們在幹什麼，吃水泥麼？”千裏悄聲問。
“應該是在磨牙！”古暮經過嚴密的分析後，回答。
“沒錯兒，這些超級老鼠的基因，一定被改造過。所以牙齒才會長這麼大。對於所有齧齒類動物來說，牙齒長得都會比較快，並且尖銳。這有助於他們捕食和撕裂生肉，但也很容易刺破自己的口腔。”阿夢回答。
“轉基因？難道這座破舊的居民樓裏，有人在進行非法實驗？”古暮深深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