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剛好知道和莎蘭德有關的人吧?例如朋友、舊識……」阿曼斯基搖搖頭。

「我對她的私生活一無所知,隻知道她的舊監護人潘格蘭對她而言是個重要的人。他現在住在厄斯塔的一家康複中心。莎蘭德回來以後,可能和他聯絡過。」

「她在這裏工作時,從來沒有訪客嗎?有沒有相關的記錄?」

「沒有。她主要都在家裏工作,隻有交報告才會來這裏。除了極少數幾次例外情形,她從未與客戶碰麵。說不定……」阿曼斯基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什麽?」

「說不定她還跟另一個人有過聯係,是幾年前認識的一個記者。她出國期間,這個記者一直在找她。」

「記者?」

「他叫麥可.布隆維斯特。你記得溫納斯壯事件嗎?」

包柏藍斯基又慢慢走回阿曼斯基的辦公室。

「安斯基德那對男女的屍體正是布隆維斯特發現的。你剛剛建立了莎蘭德和被害人之間的關聯。」

阿曼斯基再次感覺胃裏的硬塊隱隱作痛。

第十四章 三月二十四日灌足節星期四

茉迪在半小時內打了三次畢爾曼的手機,每次都聽到該用戶無法接聽的信息。

下午三點半,她開車到歐登廣場按他家門鈴,還是無人應門。接下來二十分鍾,她在大樓裏挨戶敲門,想問問有沒有鄰居知道畢爾曼人在哪裏。

十九戶當中有十一戶無人在家。這個時間顯然不是登門造訪的好時機,接下來是複活節周末,情況應該也不會更好。八戶在家的鄰居都提供了協助,其中有五人認識畢爾曼,說他住在六樓,是個彬彬有禮的紳士。至於他的行蹤,誰也無法提供任何信息。她好不容易打聽到有個名叫休曼的生意人,是與畢爾曼來往最密切的鄰居之一,他也許上他家去了。但這一戶也沒有人應門。

茉迪沮喪之餘,拿出手機又撥了畢爾曼家中電話,在答錄機留下自己的姓名與電話,請他盡快回電。

她回到畢爾曼住處門口,寫了紙條請他與她聯絡,然後拿出名片,也一起丟進信箱。正要關上信箱蓋時,她聽見公寓裏的電話響了,便俯身傾聽,響了四聲後答錄機接起來,但聽不到有人留言。她關上信箱蓋,直瞪著門看。究竟為何心血來潮伸手碰了門把,她也說不上來,但令她大吃一驚的是門沒有鎖。她將門推開,看著門廳。

「有人在嗎?」她小心地喊道,並仔細傾聽。沒有聲音。她往門廳踏入一步後,猶豫起來。她沒有搜索令,即便門未上鎖,也無權進入公寓。她往左側的客廳瞄了一眼,正決定退出時,視線恰巧落在門廳的桌上。她看見一個裝科特麥格農手槍的盒子。茉迪頓時感到強烈不安,隨即解開夾克、拔出警槍,她以前很少做這樣的動作。

她拉開保險,槍口指向地板,走進去往客廳裏麵看。雖未發現任何異狀,她卻愈加憂慮。退出客廳後,往廚房裏頭瞧。沒有人。接著走過走道,推開臥室房門。

畢爾曼赤摞著身子趴在床邊,雙膝著地,彷佛正跪著禱告。光從門口看,便知道他死了,後腦勺中了一槍,額頭被轟掉一大半。茉迪隨手關上公寓的門。打開手機打給包柏藍斯基時,警槍仍握在手中。由於聯絡不上他,便又打給檢察官埃克斯壯。她記下時間,下午四點十八分。

※※※

法斯特盯著倫達路大樓的正門。然後看看安德森,又看看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