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明鎮是鳳凰鎮鎮長朱虎的小舅子,那可是王山河的頂頭上司,現在這廝竟在自己地盤被人毒死,這下怎麼向鎮長大人交代?
王山河愁容滿麵,苦苦思索下步棋到底該怎麼走,奈何越是著急,腦子越亂,王山河煩躁的掏出一支香煙,拿火柴點著,叼在嘴上。
荷花趴在張明鎮死去多時的屍體上哭的死去活來,鼻子一把淚一把的。
“嫂子,節哀順變,身體要緊。”王山河不經意的掃了眼荷花領子深處,那裏顯出一條深深的溝渠,白花花的一片,王山河喉結上下滾動,“咕咚”,使勁咽了一大口口水。
“王所長啊,你張哥死的可真冤屈啊,你一定要抓住水玉台這個殺人凶手,為你張哥伸冤啊。”荷花一雙桃花眼上下撲簌,雙眼哭的紅腫,眼簾上兀自掛著大滴淚水,表情淒淒然然,一副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嬌弱模樣,看的王山河如癡如醉,心肝砰砰狂跳。
王山河深深吸了口氣,強自鎮定,一臉正氣的大手一揮:“瘦子盡管放一百個心,張哥不會白死,水玉台這個殺人凶手,就包在兄弟身上,一定緝拿歸案,還張哥一個公道,好叫張哥死的瞑目。”
“那有勞王所長啦。”荷花將頭埋在張明鎮屍體上,繼續嚎啕大哭。
“汪汪汪……”
門外,惡犬嘶聲狂吠。
一輛吉普車咆哮著開進了院子,吵鬧不休的人群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安靜了下來。
王山河緊張的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小跑著上前小心拉開車門,車上下來兩人,一男一女。
男的四,五十歲年紀,身材矮胖,挺著個大肚子,就像十月懷胎的孕婦從車門裏硬擠了出來,半禿著頭頂,綠豆大的小眼上架著副金絲眼鏡,西裝革履,皮鞋蹭亮。
旁邊女人一身珠光寶氣,穿金戴銀,一身上好麵料裁剪得體的旗袍將她那曼妙,成熟,誘人,豐滿的火辣身軀線條勾劃的一覽無餘,該高的地方爆挺,該細的地方盈盈一握,微挑的眉,薄削的嘴唇,臉上擦著厚厚的粉,略高的顴骨,從麵相上給人一種不好相處,高高在上的感覺。
王山河彎著腰,小心的陪著笑臉:“朱鎮長好!嫂夫人好!這大半夜的還打擾您老休息,實在事出有因,還請諒解。”
朱虎微微點了點頭,卻是理都不理他。
那女人一臉冷淡,鼻子裏哼了一聲:“我那寶貝弟弟人呢?電話裏和我說的不清不楚的,什麼又是中毒,又是什麼出大事了,在電話裏連個話說的都是顛三倒四,糊裏糊塗的,你這個派出所所長是怎麼當的,是不是不想幹啦?”
這女人大半夜的正與朱大鎮長在床上翻滾,倆人熱火朝天,剛到愜意的時候,卻被王山河一個不合時宜的電話打斷,正掃了興致,電話裏王山河說話又語無倫次,說不清個東西南北,隻說張明鎮出了天大的事,不得已,朱虎夫婦兩口子隻好放下床上工作,連夜坐車來到這山腳小村子,心裏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這會看到王山河,氣不打一處來,先訓斥一通再說。
王山河被罵了個狗血淋頭,在鎮長夫婦麵前卻是連屁都不敢放一個,隻是小心的陪著笑臉。
“說吧,到底發生了啥事?”女人有點不耐煩了,冷聲問道。
荷花早已候在鎮長夫婦跟前,現在聽到自己男人的姐姐發問,淚水往下淌的更是順其自然,嘩嘩嘩的,哽咽著泣道:“姐夫,姐姐,明鎮,明鎮他,他被人毒死了……”
“什麼?”女人頭一暈,差點摔倒,身子一軟,跌在了朱虎的懷裏,顫抖著聲音,拿手指著荷花:“你,你剛才說什麼?”
朱虎大鎮長也是臉現驚容,心裏怦怦直跳,冷靜不下來了:“誰這麼大膽,敢毒死自己這堂堂大鎮長的小舅子?他麻痹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活啦?”
荷花悲聲淒淒,梨花帶雨,身子往前,跪在鎮長夫婦腳前:“還請姐姐,姐夫,為明鎮討個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