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那時我才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人的一生很短,小榆有很多事情,是等不得的。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一定很明白的。”
內心一片紊亂,沈桑榆突然又想起了那個夢,夢中的席慕琛,溫柔的席慕琛,溫暖的手指,熟悉的心跳。
強壓的理智在一點點喪失,直到沈燁出來告訴她,“小榆,席慕琛打電話過來,你要不要接?”
沈桑榆一怔,臉色一如既往的平靜,可交叉在一起不停扭動的雙手暴露了她內心的緊張。
沉默沉默,無盡的沉默。而後,像是被什麼衝破了自己最後的底線一樣,她緩緩向客廳走去。
沈燁望著沈桑榆的背影,和顧文熙相視一笑。
*
寂靜的客廳,沈桑榆握著手裏的電話,沒有說一句話。
仿佛是一個空曠的空間內,電話兩端的人都保持著默契的沉默。安靜的氛圍,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我好想你。”熟悉的低沉的嗓音,帶著絲絲沙啞。
明明是她內心的話,他卻提前一步說出來了。沈桑榆想微笑,可微笑著眼淚就靜靜得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滾落在桌麵上。
席慕琛聽著電話裏傳過來的眼淚滴答滴答清脆低落的聲響,那每一滴淚全都落在了他的心裏。
沈桑榆想說話,可在麵對他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的理智對席慕琛根本都是無效的。委屈,傷心,更多的是思念,壓抑在喉嚨裏,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
“席,慕,琛……”她喚他的名字,嗓音艱澀沙啞到不像話,眼淚滴滴答答的,再說不出話。
“乖,別哭。”溫和的勸慰,是席慕琛獨有的溫柔。
眼淚落得更凶了,沈桑榆努力壓抑著哭腔,望著窗外正好的暖陽,她一字一句,認真對他說道,“……席慕琛……我想見你……我好想見你……”
“好。”
冰消雪融,猶如春風拂過蘇州河畔,即使是一個單音字也可以溫暖到對方的骨子裏。
這是獨屬於沈桑榆的,席慕琛的溫柔。
*
深夜,從西雅圖趕往拜伯裏的航班。
“少爺,趕在淩晨兩點就會到的。”
“好。”
阿九坐下,想到前幾天席慕琛突然將公司全部交給顧銘暫時打理,然後就去往了西雅圖去。
不明白為什麼的阿九後來才知道,席慕琛整夜整夜的失眠,換了數十種安眠藥都沒有效果。直到,回到西雅圖的那棟別院,在沈桑榆童年生長的住處,他隻有躺在她曾今睡過的床榻才能勉強休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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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拜伯裏,淩晨兩點。
雨霧如煙,走在小鎮路上的男人穿著一件深黑色的毛呢大衣,頸脖處一條淺灰色的圍巾,雖然背影有些削瘦,但身材修長,氣質清峻,仿佛國畫中淡墨的一筆,空靈而又遒勁。
寂靜的英國小鎮,男人身後跟著一個二十歲模樣的青年。
“少爺,應該就是這裏了。”阿九對席慕琛示意。
“嗯。”男人點頭。
“不進去嗎,少爺?”阿九疑惑。雖然英國的氣候比較溫暖適宜,可再怎麼說現在也是冬天啊。
男人抬頭望著寂靜的夜色,沉默了很久。想著她應該在睡夢中,便不忍心打擾。
按照席慕琛的理智和思維,他是絕對會仔細選好航班,然後想到一切利弊,在適當的時間來到這裏。
但是,他無法冷靜,更無法再理智,因為他要見的人是沈桑榆。
抱著試探的心理剝下那個電話號碼,她能夠接電話,他已經很高興了。在聽到她說相見自己後,席慕琛更是想都沒想就直接買了一般最早的西雅圖飛拜伯裏的機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