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年齡相仿的原因,四個人在一起聊得很是開心,周景雖然年輕,但畢竟位置在那裏,要謹慎些,通常不太喜歡多說話,稍顯木訥,其他三人則很是愉悅,方案能通過,讓眾人都如釋重負,很有成就感,而論起酒量,兩位電視台的美女也毫不遜色,竟然喝了個旗鼓相當。
一個小時後,兩瓶五糧液就見底了,眾人卻仍餘興未消,白景雲提議去歌廳唱歌,大家欣然同意,沒有開車,步行去了附近的一家ktv,進了包房,點了果盤和啤酒,開始唱歌跳舞,作為電視台的女主持人,白景雲自然多才多藝,歌喉婉轉,極為動聽,方璐也毫不落下風。
晚上十點半鍾,眾人都醉得厲害,白景雲似乎還算清醒,把車鑰匙甩給楚南詔,說是給他創造機會,就拎著小包,搖搖晃晃地往出走,周景有些不放心,就跟過去,把她扶進車子,開車送她回家,白景雲住的地方,在市廣播電視局附近,是棟嶄新的粉色建築,看著很是氣派。
“好了,就這樣吧,我自己能回去。”車子停下,白景雲睜開了微眯的眼睛,推開車門,醉醺醺地走了出去,周景歎了口氣,拿著她丟下的皮包,從後邊跟過去,兩人進了電梯,白景雲就堅持不住了,雙手扶著電梯側壁,蹲下身子,全身酥軟,似乎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周景扶起她,低聲道:“幾樓?”
白景雲搖了搖頭,含糊地道:“我沒醉,別碰我,讓我歇會兒。”
周景有些無奈,提高音量,再次問道:“景雲小姐,你住幾樓?”
白景雲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起什麼,就向前一步,伸手按了九樓的按鈕,電梯門倏地合上,在一陣震顫當中,緩緩向上駛去,轎廂裏一片黑暗,陣陣幽香傳來,讓周景的鼻子癢得厲害,忍不住想打噴嚏,但還是忍住了,而手掌下麵那溫軟滑膩的觸感,也給他帶來了異樣的感覺。
“叮!”電梯門打開,周景將她扶出,出了拐角,卻忽然愣住了,隻見前邊的門邊,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竟然就是頂頭上司,市長姚勝利,這讓他感到有些不安,竟覺得進退失據。
姚勝利看到兩人,也少許有些意外,但很快恢複常態,離了幾步遠,就頷首道:“回來了?”
“是啊,晚上我們幾人出去聚餐,景雲小姐喝多了。”周景笑著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白景雲走過去,很隱晦地給出了解釋,其一是聚會的人很多,並非孤男寡女,其二是白景雲飲酒過量,不得不送,借以洗清嫌疑,當然了,他也覺得事到如今,任何解釋其實都是多餘的,還要看領導的主觀想法,如果領導對他這個人不信任,問題就麻煩了,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白景雲忽然笑了笑,伸手理了下額頭的秀發,醉意盎然地道:“沒醉,我沒醉!”
“還說沒醉,眼睛都睜不開了!”姚勝利皺著眉頭,看了她一眼,很自然地挽起她的胳膊。
周景像是解脫了,就說:“勝利市長,那我先回了。”
“別急,進屋坐坐吧,等會兒一起走。”姚勝利似乎也有所顧忌,對周景報以真誠的一笑。
周景覺得很為難,但稍微一琢磨,就覺得貿然離開也不好,會讓姚勝利也沒法解釋,要是之後再傳出些閑話,自己就卷進是非裏了,更何況,白景雲以前也提過,她和姚勝利的感情很微妙,介於愛情與友誼之間,相對而言,還是很純潔的,並沒有發生過出軌的事情,如果避諱太多,反而會授人以柄,想到這裏,他就沒有立即離開,而是點頭道:“好吧,勝利市長。”
姚勝利打開皮包,從裏麵找出一枚鑰匙,把房門打開,扶著白景雲進屋,幫她把高跟鞋換下,白景雲就掙脫了,赤著雪白的小腳,走到沙發邊癱軟地坐下,嘴裏嘀嘀咕咕,不知講著什麼。
“進屋吧,別拘束!”姚勝利笑笑,把周景讓進屋子,將白景雲扶進臥室,放到床上,細心地為她蓋上被子,來到客廳,衝了兩杯茶水,放到茶幾上,歎息道:“醉成這樣,真不像話。”
周景摸出香煙,抽出一顆,遞給他,自己也燃上,微笑道:“抱歉,見景雲小姐和小方玩的開心,多喝了幾杯,沒有阻止住,讓她醉成這個樣子,我有責任。”
姚勝利點點頭,又狐疑地問:“哪個小方?”
周景笑笑,輕聲道:“是景雲小姐的同事,也是電視台的記者,她倆關係很好。”
姚勝利笑了,夾煙道:“她在電視台的情況,不太清楚,景雲和你提過麼,她是我老師家的孩子。”
周景愣了一下,搖頭道:“沒有,她隻是說,和您是很好的朋友。”
姚勝利歎了口氣,臉上現出複雜之色,皺眉道:“景雲是我高中老師家的孩子,她和老師鬧得很僵,去世時都不在身邊可能到現在還耿耿於懷吧,勸過她很多次,就是打不開心結。”
周景聽了,心情忽然變得輕鬆起來,對方挑明這種關係,無論真假,對兩人都是一種解脫,少了許多的猜疑與解釋,就笑笑,輕聲道:“難怪,她好像很健談,卻始終回避家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