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阮二步及時製止了秦小路。
阮二叔叨著煙,遠遠地看著天邊連綿起伏的群山出神,好長時間沒有說話。
秦小路走到他身邊,隻聽到阮二叔的嗓子裏咕嚕咕嚕地響著,似乎咀嚼著什麼難以下咽的東西。
“二叔……”秦小路小心地叫了一聲。他不敢打斷他的思路,隻好委婉地提醒他。
“再讓我想想……”阮二叔依然望著遠處沒有說話。
負責事故調查的主要是高速交警,他們對現場做好記錄並拍照後,把曾偉強的屍體抬上車,有人過來跟阮二叔打招呼,表示他們要把車托回去,然後開放這一路段的交通。
阮二叔嗯了一聲,囑咐他們把曾偉強的所有遺物都收拾好並打包,任何人都不準翻看,這些東西他都要帶回到省廳。
安排完一這一切,阮二叔把秦小路叫到一邊,說:“這三件案子如果按我的感覺,應該可以並案了。凶手不管出於什麼目的,以我的經驗,估計還會繼續下手。我猜想可能他們在尋找什麼線索,也可能在向某些人示威。如果是第一種可能的話,那肯定就是青紅黨幹的。可是如果是第二種可能的話,會不會是馬派在向海派示威呢?”
秦小路當然知道現在的傣幫主要勢力控製在馬派與海派之中,而一開始他也曾經懷疑張恨古作為馬派成員,可能就是殺海派成員宋天的動機。但是馬派是傣幫最大的一派,他們有必要靠殺人來向海派示威嗎?
阮二叔擺擺手,說:“很多事情你並不知道內情,所以判斷事物不能隻看表麵現象。此前,傣幫總統曾經遭到刺殺,這件事被列為機密,據說刺客就是海派成員。”
阮讓步的話讓秦小路無話可說了。如果阮二叔判斷正確的話,那殺害宋天的人應該很有背景,估計他秦小路根本沒有資格來查這樣的案子。他沒有想到,一個普通的凶殺案會牽出這麼多的內幕,看來別說十天,就是一年他都不會破案了。如果牽涉到總統遇刺案,那他一個小小的專案組長還有什麼可做的呢?
阮二叔再次盯著名單,說:“我想,如果不是馬派向海派下手,那下一個當然不會是陳映紅。如果下一個是陳映紅,那這個案子還是可以辦下去的。”
“如果馬派用苦肉計殺掉陳映紅呢?”秦小路問。
“這個問題問的好。”老奸巨華的阮二叔陰險的笑了,“如果馬派用苦肉計,肯定不會殺掉陳映紅,殺掉張恨古還差不多。”
“那為什麼?”秦小路不解地問。
“因為有一個人會舍不得的。”阮二叔神秘地說道。
秦小路不知道阮二叔指的那個人是誰,為什麼會這樣神神秘秘?當然不該問的他不會問,除非他的腦殼不在自己的脖子上了。
當秦小路與阮二叔把關心的目光投向陳映紅的時候,陳映紅與張恨古已經發現情況有些不妙了。
他們離開阮二叔後,張恨古一路把油門踩到底,恨不得快點趕到平江市。雖然離同**誼會還有一段時間,但是張恨古受胡誌清委托,要把一樣神性的東西送給劉副總理,他從來沒有見過總理,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才能見到總理,當然就得笨鳥先飛,到平江好好打聽打聽了。
對於剛才遇到的交通事故,張恨古與陳映紅一樣,並不知道這看似普通一件交通事故會與他們聯係在一起。他們更沒有想到,離他拉車並不遠的地方,有兩輛轎車正遠遠地觀察著他們的車,不緊不慢地尾隨著。
張恨古技術一般,陳映紅在一邊看得生氣,讓張恨古把車停到路邊,然後兩個人互換位置,讓張恨古真正領略一下駕車高手的風範。陳映紅開車的技術相當熟練,以至於坐車者張恨古時不時有些驚心,手心裏都捏了一把冷汗。陳映紅看著張恨古偶爾緊張的表情,就放慢了車速,問:“張恨古,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張恨古不用謙虛真接實話實說,他的車技不在二百五以下不在二百五以上,正好是一個二百五。如果在高速上開都是順行車還可以,一旦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張恨古隻能看到路人的腿卻不敢抬看人了。
張恨古用安全的原因找了幾個借口,偶爾從反光鏡裏一看,發現原來一直跟在他們後麵的一輛車居然也隨著他們的車慢了下來。說:“你看,你一輛車帶得人家後麵的車都跑飛了。隻有現在這速度,勉強才算安全行駛。”
陳映紅看了後麵的車一眼,故意嚇著張恨古玩,一踩油門車又飛速起來,說:“那我再帶他們一程,看看他們跟得上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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