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前的時候,大眼馮突然有些猶豫,小聲對張恨古說,你說我們這一身行頭,人家讓進嗎?
張恨古也注意到這一點。他不做農民工已經有些時間了,對於身份穿著雖然不敢講究,多少也有些注意了。以大眼馮他們現在這穿著打扮,還真是影響人家的形象,能不能進去還得兩說。
幾個人一停步,陳映紅立刻就明白了。他示意大家先進去,然後在大堂裏讓服務員拿錢去照著他們的身形買幾套西服來。
“這個不太好吧?”大眼馮有些不好意思。剛才雖然幫她打架,但那完全是看了張恨古的麵子,就打那麼幾下子讓她又請客又買衣服,實在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陳映紅笑笑說,“買件衣服嘛,為的是以後你們還為我打架。”
幾個人都笑了。
張恨古穿得還是在傣幫的那身衣服,雖然他在北京馬院的花費政府會報銷,但是僅僅限於在學院裏的消費與每個月的生活費,而生活費是死的,花一分少一分。張恨古希望自己節省一些,離開中國的時候可以買一些便宜電器回去送給小梁。吃飯不能省,衣服當然就省了。現在拿到陳映紅買來的嶄新的西服,張恨古也不再客氣,脫掉舊衣服就試。反正不花自己的錢,該大方一回了。
張恨古拿著衣服進了試衣間,把身上這身已經洗的有些變形的西服脫下來。換衣服的時候,從衣服裏甩出來一塊什麼東西,落在了地板上,一直滾到了牆角。試衣間的燈光有些暗,張恨古還以為是一枚硬幣,貓下腰去打了半天才摸了出來,發現竟然是一塊精致的銀牌。
這是一種隻有指甲蓋大小銀牌,正麵刻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龍,背麵刻著八個小字:青青世界,紅紅我心。
這裏哪裏來的這東西呢?張恨古百思不得其解。這塊銀牌看來一直在自己的衣服裏,可是衣服洗過好幾次了,從來沒有發現。估計是太小的緣故,張恨古洗衣服又僅僅是過水就得。
張恨古思來想去,不知道這個東西是誰送給他的,難道是那些調皮的孩子們偷偷地塞到他的衣服口袋裏的?
可是有這麼既懂事又調皮的孩子嗎?況且,看這張牌子似乎還真是純銀的,做工非常精致。如果說哪個南家窪小學的孩子會有這樣的東西,打死張恨古都不會相信。
管他呢,張恨古隨手把牌子又放到了新衣服的口袋裏。既然在自己口袋裏,那當然就是自己的。哪天回到傣幫後,可以找人把這塊牌子重新加工成一個首飾,等哪天張默默找回來,他要親自給她掛在脖子上。
那應該是一件很lang漫的事吧。張恨古不由自主的想入非非。
其實,這塊銀牌的來曆張恨古真的沒有注意到,這是他與小梁、和菜頭在四海酒家吃飯時,那個臨死的人偷偷塞到他的口袋裏的。隻不過那時候場麵太亂,眼看著一個又一個人死去,恐怖之極的張恨古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口袋裏多了一點東西。這是青紅黨大哥李念青的信物,它會給張恨古帶來壞運氣——差點死在北京。同時也會帶來好運氣——推倒青紅黨的大姐古小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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