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道用鷹隼一般的目光瞥了一眼李豆，像沒看到自己的女兒，“你就是李豆？”
“對，”第一次應對這種上位者，李豆說不出的緊張，他下意識地回避了王道的目光，低頭看自己的鞋麵。
“急救藥的技術是你從哪兒偷來的？”
偷？
李豆的心被狠狠刺痛，他猛地抬起頭，“什麼意思？”
“天龍國的秘方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治外傷的大行家我見過32個，你不在此列，”王道篤定至極，“許大誌一晚上沒睡，在實驗室裏化驗了香妮的血，他向我保證，要想起到像昨晚的效果，中藥絕無可能做到，西藥也不可能，裏麵所含的成分是全世界知名的大實驗室也無法在短時間內製作成功的，所以不如你來告訴我，你的藥不是偷來的，又是哪兒來的？別告訴我是鄉下土作坊配出來的。”
“我要是不告訴你呢？”李豆不甘示弱，“你這麼會猜，提示一下吧，我在哪兒能偷到這種藥？”
“那不是我考慮的問題，”王道從兜裏掏出一張支票，“一萬塊，留下藥方，從我眼前消失，我不報警抓你，今後也別讓我在香妮身邊看到你，不然想必付龍一定會對你很感興趣的。”
“父親——”香妮急了。
“我要是不給呢？”李豆從激動的情緒中恢複過來，平靜中帶著他自己也覺得吃驚的怒火。
“好好考慮一下，年輕人，”王道眼中的寒光直射李豆的眼睛，“有火氣是好事，誰還沒年輕過，隻不過有些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看好了，這就是我的答複！”李豆把手裏的牛皮紙袋拿起來，掏出裏麵的資料，又拿起一個打火機，打著火，點燃紙袋。
從始至終，李豆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王道的眼睛，沒有一絲退縮。
現場頓時陷入可怕的安靜，王道麵色微變，許大誌更是一臉便秘的表情，幾次想伸手去奪，又不敢造次。
“嗚……”
天空中突然滑過一架固定翼航模飛機，後麵拉著一個長長的條幅，上麵寫著“香妮我愛你”的字樣，還有一束包在玻璃紙裏的玫瑰花。
這一變故讓所有人不由得抬頭往天上看，隻有李豆和王道目光不移半分，互相瞪著。
紙袋燒到一半，熱量在大夏天裏讓靠近的人很是心焦，李豆的手隻是稍微縮了一下，就又繼續用力抓住還沒有燒到的部分，青筋畢露地咬著牙，忍住火焰帶來的灼痛。
“嗚……”航模飛機兜了個大圈子，飛回來，就在眾人以為它會飛過大樓頂上時，它卻一頭栽向地麵，目標直指香妮和王道所在的位置。
李豆的目光終於有所轉化，他扔掉手裏隻剩一截的資料，任紙片黑灰飄散，摟住香妮就跑。
一邊的安保裏也衝出兩個壯漢，把王道往樓裏推，許大誌則顯露出與年齡明顯不符的靈活，竄的比兔子還快，撲向不遠處的金魚池。
“轟……”
航模還沒有落地，就閃過一道白光，緊接著是劇烈的爆炸聲，附近所有的玻璃全被炸碎，被歲月折磨的斑駁的牆壁被爆炸的氣流衝的微微顫動。
“嘭……”
防彈布張開，把李豆和香妮護在下麵，但是這爆炸也明顯不是防彈布可以完全遮擋的，衝擊力有一部分撞在李豆的後背上，把李豆壓向香妮。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近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心跳。
李豆看著香妮慌亂的眼睛，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輕輕吻上她的唇。
香妮的眼睛一下子瞪大，心跳也開始亂了，眼睛也慢慢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