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安舒一走,海公公便低聲道:“娘娘,奴才隻能給您最後的體麵了。”說完,他一揮手,吩咐道:“廢後已經喝了毒酒,你們都去外麵守著吧。”
鳳安然趴在地上,聽著那些雜亂離開的腳步聲和外間落上的鎖,突然也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無盡的恨意讓她的眸子已然充血,在這幽暗的房內越發的顯得陰森。
身體的疼痛越發的加劇,她忽然想起自己出嫁的那一日,十裏紅妝花轎迎門,他一襲婚服眸光誠摯。
他說:“安然,這一世,便是拚了我的性命,從此我也要叫你一世安然!”
話語仿佛還言猶在耳,而那個男人,卻一路過關斬將,登臨最高位,誅殺鳳家男兒,害死她腹中孩兒,終而將那一柄利刃,指向了自己。
鳳安然,你看,這就是他給你的一世安然。
你,可滿意麼?
回答她的,隻有那透過破敗的窗,呼啦啦的吹進來的冷風。而地上蜷縮的身影,也漸漸停止了抽動,唯有那一雙眼,仍舊清亮的嚇人。
......
“王爺,您的人羊到了,可要屬下現在架火麼?”
說話的是一個二三十歲的漢子,一身鎧甲將他的臉襯得更加的冷冽。他說話的時候,隨手將肩上扛著的女子扔到了地上,仿佛那隻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貨物一般。
這是西越國的邊境,常年的風沙肆虐,戰火和寒冷早將這些男人的心磨得如同外麵的城牆一樣堅硬。
慕容安從主位上站起身,走到“人羊”麵前,拿馬靴將她翻了個個,皺眉道,“不是死了吧?”
寧王不吃死物,這是軍營中人都知道的,聽到他話中明顯的不悅,漢子緊張的咽了一口吐沫,連忙跪下道,“王爺放心,保證是活的,怕您嫌不幹淨,特意挑了個沒碰過的雛兒。”
慕容安隨意打量了一眼地上還在昏迷的女子,撂下一句,“潑醒了,開宴吧。”
聞言,那漢子這才鬆了一口氣,轉而吩咐道,“叫各位將軍進來,開宴了!”
鳳安然是被一盆冰水潑醒的。
“唔――”
疼,這是鳳安然清醒之後的第一個感受。
眼睛仿佛灌鉛一樣,渾身更是疼的跟散架似的,更遑論那來自胸腔的壓迫感,像是隨時都會爆炸一般。
她費力的張開眼,卻霎時瞪大了雙眸。
眼前的火把紅的有些耀眼,其上架了一口大鍋,內中有水翻騰,冒著騰騰的熱氣。
一群穿著盔甲的男人在四周坐著,嘴裏不時發出粗狂的笑聲。
最中央的位置上有男人斜倚著虎皮大椅坐的不端不正,有垂下來的青絲擋住了他的臉龐,卻依稀可見狹長雙眼內的精光點點。
冷風順著掀開的帳子灌了進來,鳳安然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這才發現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她僅著一件隱約透肉的紗衣,躺在一群男人的中間。
這是什麼情況?!
不管是什麼情況,有一件事情是肯定的,那就是――她還活著!
鳳安舒一走,海公公便低聲道:“娘娘,奴才隻能給您最後的體麵了。”說完,他一揮手,吩咐道:“廢後已經喝了毒酒,你們都去外麵守著吧。”
鳳安然趴在地上,聽著那些雜亂離開的腳步聲和外間落上的鎖,突然也開始低低的笑了起來。無盡的恨意讓她的眸子已然充血,在這幽暗的房內越發的顯得陰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