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3 / 3)

披頭把車停在一間咖啡廳門前,三個人下車進去。披頭找了個幽靜的角落,要了一壺咖啡,給小寶要了塊披薩。之後兩個大男人開始了一番沉重的談話。

“大哥,我真不想告訴。”黑皮黑著臉說,“我覺得你命犯女人。”

“你從頭講,我想聽整個過程。”披頭說。

黑皮點點頭,於是開始講述他見姚軍以及和姚軍交談的過程。

“姚軍這小子完全變了,我在他家見他的時候他正和新交的女朋友在一起。他現在沒有過去那種勁了,已經變得老成了很多。他請我吃了飯,是他女朋友做的,我們還喝了酒。總之他還是挺夠義氣,沒把我另眼相看。後來我故意裝得喝多了和他拉起家常。那小子別人不愛談,但挺喜歡說他妹妹的。所以,我剛一提姚蘭,他就給我講個不停。”

黑皮喝了口咖啡,語氣停頓了片刻,繼續說:“他說了很多有關姚蘭的事情,他很得意自己的妹妹能那麼有出息。看來這小子對他妹妹可是真好。他說在家裏隻有他妹妹願意和他平等說話。他這兩年經常和姚蘭通電話,對姚蘭的情況知道得非常清楚。我於是故意不經意問他姚蘭現在在哪裏,做什麼,他給我說姚蘭現在在某某市檢察院,現在已經是助理檢查員了,我一聽這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大哥,命啊!這是命啊!”黑皮感歎道,“你說中國這麼大,姚蘭偏偏就到了你那地方,還幹了這一行。你說不是命是什麼。”

“是啊!”披頭也感歎道,“讓我想瘋也不會想到會是姚蘭來追討我。”

“是啊!大哥,我就想不明白,姚蘭和你在一個城市兩年,你怎麼就從來沒遇到她呢?”

“這我也不知道!天命注定吧!看來我得快點回去了。我得回去和我師傅商量一下,看怎麼辦,既然事情是這個樣子,我也隻能坦然麵對了。”

“你準備怎麼辦?去見姚蘭?”

“對!去見她。”

“你要死啊!姚蘭是公檢法的人,你找她不是送死嗎?她恨你啊,你是殺了人的,她鬧不好知道內情啊。你要是見她,她說不上來個恩斷義絕把你就手告發那你不死定了。”

“我就是要這種結果,我就是想看看姚蘭是怎麼恩斷義絕的。如果她念舊情不告發我,還在愛我,那我就帶她遠走高飛,從此再不回來,但如果她告發了我,那我欠她的情從此一筆勾銷。我在這個世界上也就沒什麼牽掛了。”

“那小寶呢?你想過小寶沒有?”

披頭眼睛定定地看著埋頭吃披薩餅的小寶,說:“是啊!小寶怎麼辦?這小丫頭是那麼愛我。我要是死了小寶怎麼辦?”

“是啊!小寶怎麼辦?”

“不管怎麼說,小寶還是有父親的。”披頭突然說,“我這個人就是爛命,必定活不過三十歲。我死了最多半年小寶就會把我忘了,小孩子容易忘事。我父親死的時候我哭得要死,以為自己活不了了,可沒幾個月,我不照樣和你們鬧得火熱。人命啊!不值錢的,這個世界沒誰照樣轉!”

“那你也不能自投羅網啊!”

“我不想了,說實在的,我活膩味了。如果老天注定我要經曆這一劫我要逃也逃不掉。”披頭煩躁地點燃一支煙,猛吸了兩口,然後又苦笑了起來,“也許!我不一定會死!”

“怎麼說?”黑皮問。

“記得我師傅曾說,我要先救小寶,然後小寶將會再來救我。”

“開玩笑吧!這小丫頭,牙還沒長全呢。”

“就當玩笑吧!”

“你師傅算命百分百準嗎?”

“算命怎麼能百分百準。”

“那是啊!我看說小寶是你的救星那是胡說八道。”

披頭摸了摸身邊低頭擺弄披薩餅的小寶的腦袋,嘴裏喃喃地說:“那誰知道呢?也許世間所有的真理和力量就裝在最天真的孩子腦袋中呢。”

黑皮聽披頭這句調侃自嘲的話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下定了決心。他暗自思度該如何阻止披頭這莽撞的決定,他決定當天晚上去找自己在公安局上班的妹夫,向他打聽一下披頭案子詳細情況。這個想法他沒講出來,他怕一說披頭會阻止他。其實他看出來了,披頭此時已被愛所左右了,他就想看看姚蘭愛他到底有多深,他想用命去賭一賭,在愛人和法律之間,姚蘭會選擇哪個。

“那你什麼時候回去?”黑皮問。

“我想越快越好!但冬瓜的手術還沒做,我要等他手術之後再說。”

“那還要一個星期,你正好可以在這裏好好休息一下。我們哥們五年沒見了,是該好好聚聚了。”

披頭點點頭,對黑皮的話表示同意。

黑皮和披頭分手後就徑直就去到自己的妹夫家去,他到妹夫家後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他在家裏等了一會,快七點的時候他妹夫回來。

妹夫見了他很是高興,把帽子、衣服一脫,立刻就上前招呼黑皮,黑皮在妹夫麵前總是一副大哥的樣子,他才不管自己妹夫是不是局子裏的人。

吃飯的時候,黑皮很鄭重地對妹夫說:“小海,我當哥的想問你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講?”

“哥——,你客氣什麼?什麼事?盡管說!”

“那好!我朋友,我以前的大哥叫披頭的,你知道的,記得嗎?你曾給我說過他犯事的事情。”

“對!怎麼了?”

“那事怎麼樣了?有結果了嗎?”

“還沒有!案子還掛著呢,怎麼了?你有披頭的消息?”

“我哪有他的消息!前幾天我聽朋友說那案子破了,披頭被抓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胡扯呢!那案子換了好幾撥人,內蒙的公安來過幾趟了,都沒結果。”

“披頭到底犯的什麼事啊?”

“殺人啊!不是給你說過嗎?”

“他在哪殺人了?怎麼殺的?”

“好像在某某旗白石鎮的一個叫什麼窯的煤礦。那事說起來也挺奇怪的,披頭為了不讓礦上下井救人,拿斧頭砍傷了三個保安,其中一個傷得特別重,送醫院的途中就死了。”

“披頭幹嘛不讓礦上救人?”

“這事說起來挺令人費解。礦上的解釋是披頭帶頭要工錢,要礦上立刻把工錢給了才能救人,我是想披頭借救人訛礦上吧。”

“這說不通啊!披頭不傻啊,他總該知道救人比要錢要緊啊!”

“這個事就不好說了,總之他砍死人是千真萬確。”

“有誰能證明他砍死人呢?”

“證人挺多,礦上的幾個保安都證明是他幹的。所以這個案子基本沒什麼可說的,就是抓人了事。”

“要是把披頭抓了會判他個什麼?”

“那還用說,死刑啊!”小海手往外一劃拉,做了一個誇張的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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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