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你倆,分頭包抄,不要讓她跑掉了!”

月光下,奔跑中的白梨落從仿佛被圍獵的獨角獸,隻能沒命的往前奔跑。

前方一扇厚重的木門,女孩顧不得多想,不顧一切推門躲了進去。

外麵的腳步聲漸漸遠去,白梨落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靠在門背後大口的喘著。

調整好了呼吸正要往外走,手臂卻被人陡然的用力抓住,並往另一個方向扯。

“怎麼現在才來?藺老板等你好久了!”一個di胸裝束女子不耐煩大叫大嚷起來:“扭扭捏捏幹什麼?不都是出來賣的嗎?裝什麼清高,磨磨蹭蹭這麼久是想讓我們死啊!”

“我不是!你放開我!”白梨落不斷掙紮,迅速明白過來自己已經身處某頂級夜總會。

這可真是才出狼窩又如虎穴了,她被人迅速的換上輕紗白綢,推搡進了一間豪華的VIP包廂。

暗金玫瑰色的奢華八人真皮大沙發上,一個男人逆光而坐,看不清長得什麼樣子,八個保鏢分兩組環伺左右。

男人手裏握著月光冷的銀色92F伯萊塔,低頭漫不經心擦拭。

“脫了。”冷冽的詞語從男人涼薄如刃的嘴唇發出,她不禁深吸一口氣。

“對不起,”白梨落朝著居高臨下看不清臉龐的西裝男人說:“我不是夜總會的xiao姐,發生了誤會被抓了進來,請你們放我出去。”

沉默縈繞於整個會所,中間帝王般昂然端坐的男人從逆光中走下來,身上的陰影四散逃逸之際,白梨落才看見,這男人,就是傳說中讓帝都四少都曾跪在他麵前求饒的藺仲蘅。

男人身形巍然高大,一襲軍製雙排扣黑大衣,猶如戰爭電影裏最英俊的納粹軍官,襯托著令人窒息的五官。一雙斜長深邃的眼眸,仿佛深山裏的黑水潭,冰凍了所有的人間情緒。

“那就來一段舞,小舞女?”男人唇角勾出薄刃,槍口卻在下一秒對準了白梨落的心髒。

一束探照燈打在gogodancer舞台上,白梨落伸手擋住刺眼的光線,她意識到不按他的要求似乎不能離開這裏,好在她是天生的舞者,視舞蹈為生命。

音樂是【安魂的彌撒】,白梨落跳起了自己曾經獲得讚譽殊榮的芭蕾舞【枯葉蝶之死】。

音樂悲愴,舞者曼妙搖曳,身體無聲的訴說著一段沉默的曲折往事。

直到一曲完畢,白梨落依舊沉浸其中,良久,才緩緩抬眼。“舞跳完了,我可以出去了嗎?”

藺仲蘅沒說話,旁邊的黑衣男秘書端著一個雪白的托盤走了上來,將裏麵的錢一疊疊扔到她身旁。

“不需要!”白梨落當場拒絕,“我隻想要離開這裏。”

男人垂眸俯視她,緩緩開口,聲音有如帕格尼尼的十六分弦音:“舞女,我帶你走,從今往後,你隻能跳給我一個人看。”

“藺先生,我想你搞錯了!”白梨落強調:“我是舞者不是舞女。”

“哦。”藺仲蘅聳聳肩,眼裏充滿譏誚。

“我跳舞,是為我自己,並非為了取悅誰!”

“可惜我看上的,沒有誰能夠逃得掉!”

藺仲蘅說完,朝身後保鏢低聲喝令:“押上她,回去!”

“喂!你們要幹什麼?”白梨落被一個高大保鏢攔腰抱起,好似一隻寵物小貓,被連夜押送到了藺仲蘅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