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們分別乘坐兩艘附有馬達的塑膠艇,從索理莫越斯河的源流之一,米拉格魯河(Rio Miragour)溯河而上。因為,蜷川教授從卡米納窐族那聽說,米拉格魯河的上遊似乎遺留著某些類似古文明遺跡的東西。而且。由於此處附近也是瀕臨絕種的紅禿猴及白禿猴的棲息地,所以森先生並沒有異議。

不過,米拉格魯河的河道已經和教授十年前來此調查時完全不同了,我們是事後才知道的。因為部分蜿蜒的河道脫離主流後自成一個小湖泊,於是河道在另一個位置形成了一條捷徑。

我們因此錯過了預定靠岸的地點,等到察覺時,已經走過頭好一段距離了。

當時如果及早掉頭就好了,蜷川教授卻硬要上岸。從上岸地點遠遠地就可以看見稍稍隆起的小丘地形,很像卡米納室族人口中的古代遺跡。另外,我們調查附近地形後發現,在約五十公尺之外就有另一條河道經過,而且朝小丘的方向流去。所以,我們決定由那條河道繼續溯河到小丘那裏去。

在亞馬遜,除了主流外還聚集著無數的小河(話雖如此,大多都是些像日本利根川、信農川等的那種小河)。這些如網眼般遍布大地的源流、支流等,依河水的顏色,分為“白河”、“黑河”、“綠河”三種。米拉格魯河及其下遊的索理莫越斯河等就是典型的“白河”,不過事實上,這種河水混獨如黃褐色的黃河。而“白河”別名“肥沃之河”(當地稱為“發魯多斯”),因其河水不是中性就是弱堿性,營養鹽類含量豐富,因此魚影成群,有各式各樣的生物棲息其中。相對而言,“黑河”的顏色為稍淡的咖啡色。

“黑河”的上遊一定有沒水林(當地稱為“阿加波”,和巴魯傑亞不同,是一年到頭都浸在水中的叢林),大量的落葉隨時都會飄落到河中。然而,在缺乏營養鹽類的土地上生長的植物,為防止草食性動物的攝食,會在葉片中儲存自我防衛的物質。也就是說,“黑河”的顏色是由落葉所溶出的單寧酸、酚醛等有毒物質的顏色所形成的。再加上河水呈強酸性,缺乏營養鹽類,所以“黑河”中幾乎沒有生物棲息。因此,“黑河”又被稱為“饑餓之河”。(當地稱為“蒂弗美”。)

(而“綠河”為透明度頗高的中性河川,很遺憾地我從未親眼見過,所以並不清楚。)

而我們發現的河流好像是屬於“黑河”。

我們在溯河數小時後下船,並為夜間宿營而搭起帳篷,其後的情況讓我們深切體認到這個事實,為了確保機動性,保持少人數、輕裝備為亞馬遜探險的常識。因此,探險時身上隻攜帶最低限度的食物,其餘的靠“就地取材”。赤鬆老師和森先生為了張羅晚餐,一如往常地到河邊去釣魚,卻完全沒有收獲。

當晚,我們隻好以自己帶來的少量調理食品,祭過我們唱空城計的五髒廟後就寢。

次日我們沿“黑河”而下,打算回到銜接這條河道的地點。沒想到這兒的水流十分湍急,結果我們又走過頭了。當我們再度溯河而上時,總算發現我們之前插下作為辨識之用的旗幟,在此同時,天色就快要全黑了。

而且很不幸地,我們在緊急轉換塑膠艇的航行方向時,小艇差一點就翻覆,我們珍貴的彈藥設備也因此全數掉入河中。

雖然已經找到回去的路,不過如果無法使